仪心轻轻颔首：

“不要回，去慈寿寺。”

在回路上，云儿突然叫住梦萝和璃霜：

梦萝和璃霜不敢多言，当然只能顺从云儿之意。

“恭送太后娘娘…”

“尘世之事，意转心随，明幽光影，万般皆散。”

“哀家要去寺中找仪心师太讲经…”

“难一切真的皆为虚幻？终将有散去一日？”云儿无助地摇着“有太多不想，不是不舍，而是不愿。一旦失去，恐怕生命中再无可以尊崇仰仗之依靠…”

失去先皇，那是失去心的一分，而若失去张居正，那是失去心地方向。

还记得张居正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而且对自己多加提，那是在自己份卑微之时赠与的最贵重地礼。张居正带给自己的永远是一傲清远之，只有在张夫人面前，才能见到他和善真诚的一面。

“谢太后娘娘。臣病愈之后定当殚竭虑，效忠皇上。”

“张大人好好静养，要。”云儿不知为何，突然有不详地预，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想要来探望张居正，只觉得这是自己现在必须地事，恐怕失去这次机会再不会有似的。

犹记初见张居正之时，自己还只是一个十几岁地少女，永远记得他写得那句“凤丛劲节，直上尽竿”若不是一个怀抱负、有远大志向之人，不会在年少时就写如此有气魄的诗句。他着灰长袍，背脊直，眉目轩朗，那肃穆庄重的孤，让人疏离却又崇敬。

“阿弥陀佛。”

“如若没有大人，哀家和皇上都不会有今日…”

对先皇是惧，是，更多是地久天长的一亲情。对张居正，是崇拜，是尊敬，更多是天长日久的一敬仰。

“尘梦幻随诸相灭，觉心光照一灯燃。”云儿悲伤地看着远的天际，然落泪：为何要如此恐惧？为何会忽然会生命充满伤？如若只留沧海与桑田，那将是一怎样的无助之境呢？

云儿看了看张居正，似乎言又止：

“安得随长风，翩翻来君傍，愿将云锦丝，为君补华裳。”云儿念此诗时不由得落泪“今日见到病重的张先生，云儿突然到一从未有过的伤。总有不详的预，总有一快要失去支的恐慌。”

云儿执意不听：

仪心平和地看着云儿：

张居正咳了几下，气若游丝般地吐一句：

仪心见到云儿到很是奇怪，已经接近黄昏，远山落日的余晖给云儿月白的衣衫披上一层金的光辉。

云儿不忍再看张居正，她不忍再看这个自己崇敬了十余年地“英雄”老去、故去。

“回娘娘，怕是赶至寺庙太已落山了…”

璃霜担忧地看了看天：

“仪心师太…”云儿见到仪心，说不的黯然“今日云儿太多神伤之事，想与仪心师太诉说。”

仪心一直以为失去先皇是云儿最悲伤之事，却不料张居正的病重竟然让云儿如此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