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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气场
自两年前聂云竹与胡桃主仆俩chu了金风楼,虽然是如同姐妹一般的住在一起,两人也尽量地承担起力所能及的一些工作,但其实主仆终究还是主仆,大bu分的家务还是由胡桃来承担,聂云竹只是zuo些简单的事情。她每日里绣些漂亮的锦缎,偶尔也纳些鞋底绣帕,隔几日去金风楼教一次琴曲,如此维持这个家,当然,由于她的刺绣走的是自娱自乐的jing1品路线,质量是好,但费的功夫和成本也高,终究赚钱不多。
自上个月胡桃生了重病,聂云竹便不可避免地要承担起这些事情来,简单的饭菜她倒还是会zuo的,洗洗衣服也没什么——不熟练,或许不如胡桃洗得那么干净而已。只是中秋前几日买了那只老母ji,想要炖了给胡桃补补shen子,最后才摆了一连tong了好几个篓子。
抓了母ji不敢杀,后来让母ji跑掉,一路追着tiao进河里,菜刀也扔掉了,还把好心拉自己的路人给连累了。人家把自己救上来,自己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是打了对方一耳光,然后第二天捞菜刀也正被对方看见,还帮自己杀了ji…
平素她也是个从容淡定的女子,青楼这许多年,见过很多人,形象方面还是很看重的,谁知dao这次被人看见的尽是丢脸的事情,想想也觉得窘迫。前几日跟着胡桃一块儿生了病,好在风寒不重,但也是过了中秋才好,想想对那位恩公自己连名字都没能问。呼延雷锋…呼延雷锋也不知dao对不对,谁知dao今天在这里,却又遇上了。
聂云竹以往也算是阅人颇多,这年轻男子大概也是二十岁chutou的样子,看来显得文气,但事后想来,行事之中却颇有些与旁人不同的地方,说话、zuo事都是如此,看起来淡然随xing。从他救自己,自己打他一耳光后的反应到后来帮自己杀了ji说话走人,也都是如此。聂云竹此时跟上去,见他果然是想要买木炭的样子,只不过当他看看木炭之后与那老板又jiao谈了几句,情况又有些不同起来。
时间已近shen秋,冬日将至,多数人家中都要买碳,自然也有散卖的地方,但这间店里其实是将碳一袋袋装起来论袋卖。那男子与店主说了之后,却是将一大袋木炭倒了在地上,拿了个布袋,蹲在那儿一gengen炭条地挑选起来,能被他选上的不多,往往还要在地上划几下才能将某一gen扔进袋子里,店主倒也不生气,只是又好奇地询问几句,便去zuo他的事了。
只是看了片刻,聂云竹跟上去,在对方的侧后方停了下来,弯下了腰:“恩公?”
“嗯?”男子扭tou看她一yan,倒也是认chu了她来“哦,是你啊,这么巧。”手下仍旧专心地选木炭。
这个反应和说法都有些奇怪,儒家文化到得如今发展到高峰,各zhong礼数应对相当复杂讲究,一般男人若见个女子过来,少不得立正作揖,温文以待,这zhong儒雅的气息已经是整个社会的习惯了。然而“哦,是你啊,这么巧”这样随意的说话,聂云竹倒是第一次遇上,但却又是自然而然的gan觉。她微微愣愣,眨了眨yan睛,随后敛起裙裾,在旁边蹲下了。
“恩公…”
“呵,不过杀只ji而已,没事的,不用叫我恩公了。”男子笑着挥挥手,随口说dao。
“恩公莫非心中只记得杀ji,却不记得自河中将妾shen救上的事情了么?”
“啊…”对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聂云竹忍不住噗的笑了chu来,两人此时并排蹲在那堆木炭前,聂云竹偏着tou看他:“妾shen的名字叫zuo聂云竹。”略等了等,确定对方能记住这个名字后方才dao“恩公姓名可是叫zuo呼延雷锋么?”
“呼、呼延雷锋…”
一时间,男子的表情像是微微chou搐了几下,很是复杂,随后才笑了chu来:“呵呵,宁毅。”他说dao“宁毅,宁立恒。”
听到这个名字,聂云竹也愣住了。
“水调歌tou…”
“那个人叫宁毅,字立恒…”
“苏府赘婿哦…”“可能是买了诗词的沽名钓誉之辈呢…”
金风阁中乍看那首词时的惊艳到此时还萦绕在脑海之中,那帮女孩儿的议论顿时也闪了过去。宁毅宁立恒。原本她只是单纯欣赏着词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首词本shen的魅力,没有多少跟人议论八卦的想法,因此那个名字对她来说也gen本是无所谓的,想都没去想,但到得此时,方才对她的脑海zuo了一次冲击。
她愣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宁公子…买这木炭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