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无趣之人

秋雨连绵，降在chu2目所及的每一个院子里。

房间里焚着香，一幕竹帘将房屋中间隔开了，竹帘这边的窗口旁，长长的桌前宁毅正在用mao笔勾画着数字，偏过tou看了看外面的雨幕，随后将这个本子归类到一边。

桌上的本子不多，未时还没过一半，若在后世，该是两点还没到的时候，那些本子已经chu1理了一大半了。竹帘那边似乎也在zuo着同样的工作，不一会儿，传来女子的笑声：“呵呵。”

那笑起来的声音并不高，像是看到了或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地笑起来，宁毅低tou执笔，也就不去理会，直到片刻后，那边女子仿佛提醒一般的又“呼呼哼哼”轻笑一声，宁毅方才将手中的本子合起来，扔到一边，随口问dao：“主公何故发笑。”

“前几日，山里运来一块石tou，青se的，ting好看…”

那话声不高，说到一半便停下来，宁毅也已经习惯了，没有回答，一手执笔一手拖腮看着本子上的信息。过得片刻，便又有一句话传来。

“我想雕成一把大刀放在门口，因为雕石tou，想到王寅······你没见过他，他是凿石tou的，我觉得，如果请他帮忙，他肯定要生气，生气的话，就会打起来。”

“我不一定打得过他。”竹帘那边的shen影点了点tou，以这句话zuo结尾，埋tou继续写字，宁毅一边写字一边挑了挑眉：“打架这件事在下应该可以帮忙。”

子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安静了片刻，大概在帘子那边眨了眨yan睛，点toudao：“如此甚好。”

“啧，自然甚好…”一边的话语中有着几分故作文绉绉的酸气，另一边基本也是随意找个话题的应酬，在这雨幕降下的房间里，那已有“主公”shen份的刘大彪大抵是认为有时不该太过冷场·随意开口。不过她xing情古怪，许多时候笑点与旁人不同，据说以往霸刀营的几位书生与她chu1理事情，每逢此时往往只会更加冷场。

宁毅则多少有些不同。当然·早几日遇上这等情况，往往也要楞上片刻，后来才大抵明白，对方是想要礼贤下士，放松气氛，于是一面点tou一面回答几句。

双方在待人接wu上都是xing情有些特异之人，刘大彪说个笑话是囡为觉得为上位者应该给努力工作的下属一个放松的氛围·但她倒不刻意追求效果，总之，笑话自己说了，笑不笑就随你。宁毅有时待人满是算计，有时又全不在意他人的接受能力。几句话之间，有时随口胡诌，有时自说自话，在这等下雨的大房间里·倒也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氛。

房间里因为这几句对话又得以安静许久，穿皂白衣wu的shì女端来茶水，走过了檐下·随后有默默地chu去了。

“前几日那批军资照你说的法子，卖chu去了，自周平福那里购的粮食不多，如今运了一半回去，恐怕还是不够的。吃的，总是个大问题…早些天，七月里到月初的时候，每天送来的这些本子也是这么多，我每日下午开始看，然后问人·要整理到掌灯之时才能看完，如今也是这么多，还未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已经zuo完了，我觉得自己开始变懒了，回想起来·这zhong事情是从前几天开始发生的······”

平铺直述的语调，听起来倒是并未带有多少心情和gan受在内。宁毅见过帘子后的少女也不过几次，杭州街tou她带着斗笠穿着民族衣裙时的模样，后来在太平巷的样子，他对她开枪时曾依稀见过少女在面纱后的yan神，倒是很难跟帘子后这等模仿着男子思路和语气的风格联系起来。

但这些时日的接chu2下来，帘子后的那位少女在这等模式下，还是颇有威势的，一方面是那等积极渴学的学生摸样，另一方面又有着各zhong看来古怪某些方面又有些幼稚的行事方式，但显然是在长期的培养下，这zhong行为模式还是形成了一gu独特的气质，至少在如今这一片霸刀营成员当中的反应可以看chu来，对于这位继承了父亲衣钵的女子，大家都有着普遍的拥dai与敬佩，前者可以说是由他父亲保留下来的凝聚力，但后者却绝不简单，其中包han的大家对她的信心与依靠必须是长期的正确和不行差踏错才能培养起来。

他合上手tou的本子：“主公对此有什么不满么？”

“早几日宁先生chu1理这些事情，问的问题，说的话，都颇为发人shen省，不过这两天回tou看看，宁先生chu1理事情的方法，却都极为保守。循规蹈矩，绝没有什么真正的惊人之举，若是这样，这事情我随便叫个人来zuo也就行了，为何要请你，请宁先生有以教我。”

宁毅看了那边一yan：“一开始要把自己推销chu去，得说几句漂亮话，给人留点印象。但是zuo事情，最重要的是规矩，不是什么惊人之举，几千人的寨子，能有多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