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江湖人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大儒，那为国为民如圣人般的人，被他的想法所折服，甚至于被对方所染，想要些事情，但到得最后。江湖人终究只得归于草莽，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的。

如今却不一样了，她对于宁毅所的这些并不反，但看得久了。只是惊叹，甚至于到山仰止。特别是他对刘西瓜所的那整个规划，那个关于让大家过得更好的理念，她不知这中间到底有多少是欺骗，有多少是他认真的思考，然而当这些东西完全展开，前这个男人所思考的广度度。超过她所能企及的范围，更多的东西，她就不好去想了。

她在屋上停了一下，倒是听得宁毅说：“她倒不算是什么江湖人。”这话令得陆红提有些好奇，旋又坐下。

陆红提在屋上皱了皱眉，却听得下方的宁毅说：“不是可怜，我觉得应该是…可吧。”他想了一想，才轻声地了这个定义，陆红提倒是在楼上眨了眨睛，苏檀儿或许也有些愕然：“相公你…”但宁毅的话语倒是有几分肃然：“在那最严苛的环境里，凭自己的力量从尸山血海里杀来，能这样一路刚的活过来，这样的人，我觉得…很厉害…某些方面，我觉得就跟钱希文这类人差不多。”

“怎么呢？她武艺很吧？”

“嗯？”

“没有啊。”这一次宁毅回答得倒是脆。

“她是个女人。”宁毅说。

“显得陆姑娘有些可怜了…”

“杭州见到那些人的江湖，跟武艺低有关系，但关系倒是不大。他们的江湖跟行商一样，都是过日而已，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讲什么样的礼数，行什么样的规矩，这些都是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生活，你会了武艺，更多的可能是要这样的办法过日。陆姑娘那边，武艺就是活命，用来砍树、用来切菜，学会了武艺，是为了有日可以过，怎么过，是之后的事情了。”

“如今孩都要生啦，要是早知…呵…”还以为是在说自己，原来是在打情骂俏…那边房间里夫妻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陆红提如此想着，回想着那段话，脸上不自觉地了，但随后叹了气，从屋上离开了…RQ

听人**毕竟不好，陆红提已经听了几句，便想离开，但随后两人倒是聊到了她的上来，苏檀儿：“这位陆女侠，与在杭州见到的其他江湖人，倒是有些不同呢。”

当然，这样的心情只是一开始萌芽，就被许多的东西给冲散了，倒并非否决，而是…已经不好再去考虑。

苏檀儿平素就跑动跑西的，倒是不错，怀了孩之后经历这许多事情，最近除了孩在肚里偶尔动得活泼，倒是没有太过吃力。如果只是一天多的路程，倒也不是受不了。宁毅应该是答应了。

“相公这么说…显得…”

之前在江宁的那一场相识、到分别，宁毅想要向她请教武功，这其中没有太多的算计，那时候的他表现来的是诚恳的一面。偶尔讲些故事啊，在他的那个小“实验室”里些七八糟的“实验”啊。有时候会到惊叹。但那时候她可以欣赏他，这是基于“大家看起来倒差不多”的这自我认知上的。

“嗯？”

苏檀儿迟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她倒没有觉得宁毅是个圣人。但情绪也是类似了。

“她是个女人啊。”宁毅调了一句，过得片刻，大概是看妻不能理解“她是个女人，我怎么可能钦佩一个女人，女人当然是让人觉得可了，对不对…”

苏檀儿大概是没好气地笑了来，宁毅的声音稍稍低了下去：“你不也是吗，一个女人，想着男人的事情，又是家又是经商，这样那样，一开始成亲的那段时间，还老想着怎么迁就我，我都看得有些累了，何苦呢…不打算钦佩你，所以觉得可就可以了。”

苏檀儿大概没想到宁毅会有这样的评价，陆红提一时间也有些失神，自己跟钱希文差不多么…她在杭州听宁毅说起过那个老的故事，也曾听过他对那位老人的评价，但没想过自己上跟对方有什么类似的。只听得苏檀儿想了想，：“这样说起来，相公是觉得陆姑娘…令人钦佩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她在院里坐了坐，心无聊，到屋上坐了一会儿，看那万家灯火。她内力湛，有意无意地，听得宁毅与妻苏檀儿的谈话从那边传来，苏檀儿还有一个多月才会分娩，镇江距离江宁不算非常远，因此她想要尽快回到江宁。自己家中毕竟有更加熟悉的大夫、稳婆，环境也更好些。

在霸刀营中发生的那一切，宁毅所的所有事情，明的暗的她都看到了，看到别人如何在谋中迷失，如何受到欺骗，如何被他煽动染，甚至包括那个叫刘西瓜的少女如何喜上他。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所到的这些事情，她是不到的，甚至于她都有些难以揣度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

曾经在梁爷爷那边听到过类似的故事。

只是…忽然间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