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看着院里的东西，说了一句，娟儿在旁边看了看他，没有反应，直到宁毅以询问的目光望过来，她才“啊？”的说了一句，不知宁毅为什么用这神看她。

“我要杀了席君煜，也许会很快。”

这天回家，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脑袋上起了一个包。

临走时，宁毅看见那白发老人坐在凉亭里，喃喃地说着这句话。这是他暂时也无法涉足的区域。时已近夏至，院里的繁落了，在风里打着旋儿，宁毅看了看小七她们的玩闹，小七过来问：“毅哥哥老师，你要走了吗？”她是苏仲堪的亲生女儿，对宁毅虽然一向儒慕，但在这家里，至少是此时，终究无法说得太多，甚至宁毅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她也无法过去拜访看望，宁毅轻轻摸她脸上那才刚刚褪去血痂的伤痕，笑：“好好照顾爷爷。”

两人随后又在凉亭里聊了一会儿，琐琐碎碎的，苏愈说起曾经与宁毅祖辈的来往，说起他年轻时经商，后来执掌了苏家后的各事情。几次商场厮杀，人心诡谲，与宁毅破那皇商之局也是差不多的艰难，到后来老妻死后，试图将苏家引上正规，获得些许社会地位的努力。他这一世为苏家竭尽了一切，挡住了风狼，攒下这么大的家当，也让苏家这族群开枝散叶，在江宁这座大城里站稳了脚跟，还办了书院、善堂，试图让苏家能够更上一个层次，可到得最后，这一切还是功亏一篑了，他心中肯定也是有着的遗憾的。

走这边院落，娟儿在外面等着他，两人一路朝着原本居住的小院那边走过去。穿过几条路，院落依旧，原本在这里的东西，搬走的也还不算多。屋檐下有风铃轻响，像是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些事情。立恒你是大事的人，我不再让他们绑住你了。仲堪、云方他们家中弟不成，这家当他们要败，就让他们败吧。如今虽然要分家，但名义上，终究还是一家人，每年祭祖时你们回来一次，将来你与檀儿是有大成就的，他们若得不过分，只希望你们能稍微照拂一下，让他们不至于落街也就是了。”

“当、当然没有啊。”娟儿脸上顿时红了，随后腮帮鼓起来“我怎么可能喜他，那人又自大又孤芳自赏，我才不会喜他呢，姑爷你不知，他还不是掌柜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他了，一坏病，本来就不好，整天板着个脸还经常去jì院…”

娟儿叽里呱啦了一大通，随即才觉得说了太多，红着脸低下去，宁毅哈哈笑了起来。过得片刻，娟儿抬好奇地问：“姑爷，难说…要是我真的喜那个席君煜，你就不杀他了么？”

这是苏檀儿从小到大都住着的院，或者也承载了她从小到大的回忆，喜怒哀乐。她将要成亲时，逃婚的决定是在这里，后来与宁毅每晚聊天也在这里，为了与宁毅圆房，她烧掉了对面的小楼，原本打算重建的计划因为杭州之行暂时搁置，如今还只是地基，苏檀儿在这里病倒，宁毅在这里设下皇商的计划，他们在这里放了孔明灯，檀儿在这里生下孩。宁毅在这里从只是暂住的想法到逐渐觉得这里其实也不错。原本该是盛载了过往与憧憬的地方，以后恐怕就只能是回忆了。

“怎么可能。”宁毅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多开导一下你。”

“这个家，我大概还能守几年，只希望几年以后，他们真的能够长大了，那就好了…”

“我只是想问一下，虽然那句话是我以前开玩笑的时候告诉你的，不过…娟儿你会不会以前真的喜过他，如果是真的…”

小七用力地了。

抬轿的人想要过去将她抓住，宁毅挥手叫“算了”

这天过来，除了与苏愈聊一聊有关分家的事情，娟儿还带了人来准备搬走一些这边的东西，宁毅的伤情基本已经开始痊愈，自己坐了轿回去，才了苏家的侧门，咻的飞来一颗小石，打轿的帘里，正砸在宁毅上。那石倒是不大，宁毅捂着额掀开帘看时，路那边元锦儿有些目瞪呆地向这边望，大概没想到自己扔得这么准，然后她左看看、右看看，若无其事地迈步走掉了。

宁毅了，苏愈指了指那些玩闹的孩，笑了笑：“他们大难不死，若能一两个成才的，我死也能死得瞑目。另外你与檀儿那边，我不再了，只要过得好，你们也好，孩也好，姓苏姓宁，你们自己斟酌便是。不过我是希望，你与檀儿能有一个孩姓苏。这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