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本就…”

那辆车走了，楼舒婉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了额，转时，看见被打飞在雪里的酒壶，就

她冲上去对着楼书恒一阵拳打脚踢，冬日里穿得本就厚，楼舒婉也算不得有多大的力气，对着楼书恒打了一阵，也只是将他的酒壶踢飞，将他的衣帽打而已。楼书恒下本就是死猪不怕开，挨了一阵打，满酒气的在那儿嘲笑。楼舒婉站在那儿与他对望片刻，终于吩咐旁边的人：“带他回客栈。”

啪的一个耳光，响起在楼书恒的脸上，楼书恒踉踉跄跄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在车的边坐到了地上，他哈哈的笑，从衣袖里拿藏着的一个酒壶来，打开要喝，楼舒婉冲过去，照着他心坎踢了一脚，然后又一脚踢在他手上。

“你再说大声一啊！”男中说来的似乎是“杀了人”之类的事情，女才陡然回，喝了一声。众人听得这类事情，虽然微微一愣，但也并不奇，先不说男没说清楚，就算真说清楚了，以山东一地黑白混杂的情况，能与陈老虎搭上关系的，又哪会是什么善茬。只是在听得这句之后，便没什么人再开调笑了而已，这一片地方商旅来去，有武林大侠，也有绿林重犯，聚聚散散的，过几日便会被抛诸脑后。

调笑，难免羞恼，前的女虽然看来见识过大场面，此时咬着牙关也是眶微红，一路下楼往老鸨手里放了一张银票，说声告罪。后方男的喊声，反倒是越发激烈起来。

走香阁后，风雪扑面而来，女了脸上的泪，走在前面。后方的男，挣扎一路，中说着她不是楼家人。待来到路边两辆车停靠的地方，女才陡然回。

下在这里的，便是杭州城破后，离四的楼家兄妹。

“我？”妹妹的斥责严厉，摇摇晃晃的楼书恒努力站稳了。挥开旁边拉着他也搀扶着他的汉，疯疯癫癫地笑着“我是聪明人啊！我就是这个样，因为我是聪明人啊！要…要好好过，及时行乐！你…你才是疯！楼舒婉，你看看你在什么…”

楼书恒的脑袋耷拉在车车窗那儿，恍惚低声：“我还要去香阁…”

“哈哈哈哈，报仇。”楼书恒摇晃着在笑，然后摇。“你要报仇。我不要啊！你这个疯…你还没看清楚，你本报不了仇，就算杭州的时候你没看清楚，到了这边也该看清楚了！报什么仇啊！一个梁山都死光了！你要报仇。凭什么…你以为你杀了自己的相公就很厉害了。你…你只是杀了自己的相公而已。而且你本就不在乎他，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不杀了我…”

“是啊！我不是楼家人！可你是！你现在看看你这个楼家人像是什么样！楼书恒！你是楼家最后的男人了，你现在是个什么样？”

“哈哈，是啊。我对不起你，我跟他都对不住你，当初在逃难当中，我是被迷了心窍了，快要饿死了，我被迷了心窍了，不该拿你去换粮…”

风雪之中，楼舒婉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在让楼家站起来！我…在为爹爹和大哥报仇准备…”

楼书恒被带上一辆车，车要行驶时，楼舒婉仰着脸说：“哥，我们回去再谈。”

“我不要走…听到了没有！楼舒婉！你已经疯了——我才是最聪明的！让我回去喝酒！我不跟你一起！你走你的关，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个疯！你以为你杀了…就很厉害了是吗！你还没看懂…”

“哦。”楼书恒神经质地笑“你不喜，我不说了。可是…我看得清楚，楼舒婉，你报不了这个仇，我也不要跟你报仇，因为你心里本…”

“你闭嘴！”

楼书恒语声渐低。楼舒婉站在那儿盯着他，目光中也充起血来，咬牙切齿地说：“若非你是我哥哥，我早也杀了你了…”

“闭嘴！”

“闭嘴——”

“不许喝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