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武朝，虽然说文风兴盛，但毕竟读书人的比例在总人上还不算多，这其中去掉一些读书读傻了的呆，能够有不凡谈吐气度的人，基本上就有了往社会上层走的基础了。而且，这一类谈吐、气质、自信，必然是建立在学问与社会认同之上的。森严的儒家社会，这方面能够取巧的机会不多，不过，这方面恰巧是宁毅的项。

当然。这些东西一时间没办法与陈凡说清楚。倒也没这个必要。将话题岔开一阵。宁毅：“你师父的事情结束以后，你打算什么？”

煽动式的教育，后世的推销理念，宁毅首先的，便是速成式的改变这些人待人接的方式。这些人可以没有太多的学问，但只要智商和逻辑能力足够，宁毅就足以给他们设定一表现自信表现亲切表现专业的方式。此后每到一地，摆一副“我是京城来的”的派，拜访当地的有钱财主，先找那地方闭一的、土鳖一的、虚荣心一的，告知对方外界发展，京城行，然后开始推销东西，最重要的是，尽量到建立长期的贸易关系，往后京城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尽量往对方那边输送过去。

他幼时无依无靠，跟了师父以后为了师父那边的事业奔走，到此时永乐朝完了，方七佛又被抓，他在奔忙之中，其实心下也颇为茫然，此时宁毅问起，他那样回答一句，顿了顿之后又笑起来：“倒是西瓜那边，不知在忙些什么，她是有想法的，希望我去过以后，能找到造反的理由。”这也是他

当然，如今对这五人的训练，其实时间还不够长，何况一地有一地的实际情况，如何照此时的现状一推销框架来。只能慢慢地去成熟。但反正投也不多。就算失败，这五个人回来至少也是可以当掌柜的才能，宁毅并不为此忧心，人毕竟是可以回收利用的资源。

横家凭借一两句有理的话便能将人哄得团团转，三国之中“观此人谈吐气度不凡”便能确定一个人是否值得重用，又或者立即让人下决心与之结为异姓兄弟。归结底，还是个知识跟文化普及度的关系，在一个大分人一辈都走不方圆一百里的地方，能够把握住一地大势，或者对天下大势说靠谱推论的人，其逻辑能力，多半是不错的。

这期间，等到推销员们专业一了。忽悠能力一了，再去啃那些开明的士绅，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慢慢来。此时的贫富差距大，家有余财只是没拿来用又或者本找不到往哪用的地主很多，如果说后世“你知安利吗”都能忽悠一大批人，这时候没理由不行。

自从在杭州认识陈凡起，宁毅对他其实是颇为欣赏的。年纪轻轻，武艺，许多时候虽然看来鲁莽，实际上对于许多事情都能清明彻。当时他在义军当中地位不，虽然作为方七佛的弟，年轻一辈中又独他能挡刘西瓜发飙，但除此之外，老实说，让他担当的实权任务却不多。

陈凡叹了气：“我是无所谓的，以前跟着师父，除了造反没有其它事情可，但实际上，也不知造反以后又能什么。我幼时跟着师父，见过不少可杀之人，不杀难平心怨愤，但杀过以后，才发现杀了人，解决不了问题，特别是当初的杀人者，也慢慢都变成可杀之人时，我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陈凡想了想，喝了一果：“还能什么？我的命已经卖给刘西瓜了。杭州城破之后，没有过去，已经是言，到时候应该是去苗疆看看有什么可的吧。或许时机到了，再跟她起兵造造你们的反。”

当时在方七佛那边，隐约是传言佛帅惜弟，希望他经过磨练之后再来真正大事，实际上，宁毅却能看来，这一切其实源于陈凡本的态度消极。打仗时他可以先士卒为猛将，没人的时候他也可以来任事，但只要有人接手，他就立刻撂挑，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这一切的理由，从他为一帮书院学生手刺杀包乙时，就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你倒是还想造反…”宁毅摇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