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居然能在这样重大的场合现这状况，他们不是都向来都标榜自己运筹帷幄，自持从容吗，这算什么，他们不知自己的份吗，他们听不见多少文武百官的戏谑和冷哼吗，他们看不见真宗越来越难看的脸吗，他们到底想什么。

蓦地，真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可是一只手却依然握着她的，像是要和那四人对峙般。男人上凛冽的气息一下灼到了她，让她无所遁形，可是最让她心慌的，是耶律斜轸越来越近的影，若是，若是再这么下去情况一定不妙。

耶律斜轸下意识的低下，用手捂住左颊的伤疤。

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怔住，秉住了呼，整个宴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陡然站起来，然后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躲到真宗的后，惊恐万分的说：“皇上，臣妾好怕，那个人的脸…他好可怕，好丑。”

而耶律斜轸的移动也在某程度上摇醒了其他三人的心神，并且也让他们不自主的想要去靠近那个女人。

“莫如，”他又试着轻声唤她，可是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努力的装饰着自己的惊慌和厌恶，心中却微微的发疼，曾经，别人谈论的是他的俊朗不凡，如今，她的一句话却勾来了别人对他容貌的侧目和指指。

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像是，像是带着那么重的情意和痛苦。

谁知下一秒，耶律斜轸居然动了，睛依然牢牢的锁住她，迈着迟缓却定步，一步一步的，克制的向她走过来，那动作神情仿佛是在寻到了梦中的什么，怕自己稍快一些，她就会消失不见。

她语气和眸里的惊恐和嫌怨那么，那么清晰。

他的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那么的伤疤，却不像是刀伤，她的心莫名的，迅速的别过，与她无关，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一刻，她的脸上依然是明晰的恐惧，仿佛，仿佛她本不认得那个名字。

好可怕，好丑。

耶律斜轸顿了顿，还是鼓所有的勇气用嘶哑的声音唤那两个字：“莫如。”

秀眉稍蹙，思索着如何结局这尴尬的境地，视线不自主的游走，可是却不期然的撞上了耶律斜轸的睛。

除了陈尧叟，其他三人的脸上都瞬时僵住。

他知这个伤疤非常狰狞，他知许多人都为他叹息这疤毁了原来的俊朗，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的后悔和逃避，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只是一疤。

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如此的难堪和无措，不是人群中的议论和侧目，而是，他脸上的这疤痕吓到了她，让她那么害怕和嫌怨，心的苦涩和酸楚让他不敢再抬起，是啊，她那么，自己怕是早已不上她了吧，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却，只能尴尬的僵持着，不敢上前，无法后退。

刚刚平息的动又渐渐恢复“是啊，是吓人的。”“可不是吗，你看贵妃娘娘吓的那个样。”…

但是，他的呼唤却引起了真宗的警惕，眸中泛骇人的戾气和锐，拧眉，想要开说些什么，她嗅其中的危险，先他一步对耶律斜轸喊：“什么莫如，我本不认识什么莫如，也本不认识你，你别过来，你的脸…好可怕”她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一遍遍告诉自己，苏莫如，已经死了。

她垂着，心中的慌和酸涩越积越后，泪差又凝结在底。

这个亲密的动作激起了四个男人眸中的火焰，对他们而言，这无疑比这世上最残酷的刑罚更让人痛苦。

真宗先是微讶，然后回看着她满脸的惊慌，心中溢些许疼惜，拥着她，轻声安抚：“没事，别怕。”然后她眨着汪汪的睛望着真宗“信任”的靠向他的怀里。

那个缓缓朝她走来的大陡然僵住，驻在原地，瞬间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