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她只记得柳夫人说铜雀楼她自会有法保住，而她答应柳夫人离开铜雀楼后，就再也不会回去。

“可是，那个皇帝，本，本不可能放过我们…为了问你的下落，他把所有的人都关牢里严刑拷打，甚至…甚至…”她看见安宁的一直在抖，那无声的悲痛，让她也跟着心寒，她们到底遭受过什么。

安宁像是没有那句话般，依然失神绝然的诉说“后来，我想，既然老天留我这条命，就是要为死去的妹讨个公吧，我想尽办法了，”那段心酸的过往，安宁一一隐去，苦工，娼，…她都过，只为了凑够钱贿赂那个中的太监带她。

“不要提什么铜雀楼！铜雀楼早就没了！”蓦地，安宁打断了她，像是抑着大的痛楚低喊来。

“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在铜雀楼的时候，你明明…”

安宁只在抬起的那一瞬间有些许的讶异，却没有丝毫的恐慌，顿了顿，冷声说：“娘娘误会了，皇后娘娘只是让婢给您拿了写安胎药。”

“没想到，第一天，就让我在御园里撞见那个狗皇帝，我上前质骂他，然后被一帮侍卫阻了下来，若不是皇后娘娘路过，我早就被打死了。”

“哼，事到如你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小！”“小”两个字被刻意的加重，让她心陡然疼滞起来。

她怔住，满脸的惶然和无措，半晌，才喃喃的吐：“铜雀楼…没了？怎么，…怎么没了。”

窒息般的痛苦爬满了她全，惶然，愧悔，震惊…她已然不知蔓延在心底是怎样的痛苦。是她害了她们，害了她们…

好，她想知，那就告诉她，让她也知幸福一下变成灰烬的觉是什么，让她知那个最她的当今皇帝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她知，在安宁心里，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可是她却把她到了如此的境地。“安宁，对…对不起。”对不起，多么无力的三个字，可是，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到别的言语。

沉声问：“你为什么要帮皇后害我？”

“你逃走的消息不久后就被官兵发现了，报到皇帝那里，雷霆震怒，下令封了铜雀楼，柳夫人为了保住大家，服毒自尽了”…如鲠在，泪终于无法克制。

“知我怎么逃来的吗，被送去军营的路上，有个官兵看上了我，答应只要我陪他几晚就能放我走，我信了，后来，他居然要把我卖到另一个院里，那个晚上我醉了他，然后一刀把他给杀了，一个人逃了来。”安宁的声音，还有神，都那样的冷，那样冷，曾经那个只是天真纯然的女孩早已远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泪落。

“安胎药，是吗，那么简单。”她真的不信，若是安胎药，何必这么偷窣。

“那些人本就是禽兽，铜雀楼的妹都被…被糟蹋了，紫云跟青仪不堪受辱，咬自尽了，剩下的人，疯的疯，傻的傻，还有好几个被送去了军营…”

安宁无应，转离去。

安宁望着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面对苏家的血雨腥风，学着在铜雀楼里生存下去，8岁，她便侍候她，认她是自己最亲的人，可是现在，什么妹情谊，什么主仆恩情，全都和铜雀楼一起变成一堆灰烬。

“不知，…是啊，你什么都不知，你不会知你的一走了之，害死了柳夫人，让铜雀楼里的妹饱受凌辱，你也不会知，铜雀楼早就没有了，早就变成了一堆废墟！”低吼变声嘶喊，安宁的质问让她几乎难以呼，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娘娘有何吩咐。”安宁俯跪下，声音平稳。

“你给我站住！”安宁态度真的激怒了她，这么样的伤害她，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