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拜访曹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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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真的很适合古龙版的手决斗。

萧凡走来，然后向曹毅长揖：“草民萧凡，见过二老爷。”

整箱的银！十两一锭的私铸银锭摆满了一箱！

月黑风，正是萧凡办事的好时机。

…

萧凡：“…”他觉得这位县丞大人更适合个酒饭袋。

曹毅眯着睛嘿嘿笑了，目前为止，整个江浦县让他唯一看得稍微顺的人，恐怕只有萧凡了，这觉很奇妙，跟份地位无关，完全是男人之间的互相欣赏。

官面上来说，从洪武八年，朱元璋发行大明宝钞起，原则上是禁止用银作为货币的，可是宝钞由于涉及滥印，通货膨胀，伪造等原因，购买力比银低了很多，民间仍习惯用银和铜钱作为易货币。

“拜访他嘛？”

“那是，那是…萧老弟打算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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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上次混了个脸熟，而且那五钱门敬银的效力还没过期，于是驿卒很痛快的就把萧凡连同抬箱的两名下人放了去，太虚则一脸莫测的跟驿卒开始了忽悠：“这位仁兄，你有凶兆…”

萧凡微笑：“当然与大人有关系，因为…醉仙楼有一半是大人您的，您是醉仙楼的大东啊。”

“你晚上住在哪里？”萧凡有惭愧，这个朋友当得真不称职，连他的住都没问过，——将来被他骗了钱，上哪儿找他去？

萧凡微笑，挥手将两名下人打发去，然后态度恭谨的将手中的帐本递到曹毅面前，温声：“大人，这是陈家醉仙楼今年整年的收支帐簿，今年除去所有开支，一共盈利四千余两银，每笔收支都有帐可循，请大人过目。”

萧凡没答话，打开箱上的铜扣，然后掀开了箱盖，整个屋顿时满室添辉。

太虚伸手往东一指：“城外。”

短暂的惊愕之后，曹毅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贿赂本官么？”

“不喝酒你跑来嘛？”

“士不一定要住观的，贫是个很随和的人，百姓家的柴房，地主家的厩，甚至和尚庙都可以…”

萧凡和太虚跟他并肩走着，侧过，见太虚正一边走一边用他那又脏又黑的手指抠挖鼻孔，挖得一脸陶醉。萧凡皱眉，不自觉的离他远了些。

萧凡，明白了，除了手中多了一块“铁直断”的破幡，这家伙跟叫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曹毅眉皱了起来，沉声：“这是什么？”

曹县丞仍住在官驿。

“城外有观？”

“你跟着我嘛？你不忙吗？”萧凡很奇怪的问，骗的业务应该很繁忙的吧？

一箱的银，略估计该有二千来两，箱盖一掀开，那银灿灿的光芒，顿时令曹毅和他后的老仆人睁大了睛。

萧凡笑了，笑得坏坏的：“我不敢跟金玉楼叫板，但曹县丞肯定敢。”

“你晚上可以睡在醉仙楼，几张桌拼起来，睡得应该比地主家的柴房舒服，而且也没有睡在和尚庙那么大的压力，三清君不像没有你这么随和，看见你睡和尚庙，他老人家会不兴的…”

曹毅的卧房里着蜡烛，昏暗的光线下，他正喝着酒。老仆人像条苍老而忠心的狗，一言不发的站在他后。

萧凡面带惧，急忙摇：“…不是。”

“我只招待你，不招待三清君。”

太虚满脸激：“萧老弟果然是个好心人，贫代三清君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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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懒洋洋的：“天黑收工了，最近人们好象变得聪明起来，都不喜算命测字，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你们醉仙楼的帐簿，与本官何？你把帐簿给我看有什么用？”

眉梢朝桌上的酒坛挑了一下，曹毅很随意的问：“这么晚了，你特意来跟本官喝酒？”

…

曹毅没有接帐簿，只是眯盯着萧凡，目光锐利，直透人心。

打开门，萧凡朝门外一招手，两名下人将箱抬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