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一窒，恨恨跺了跺脚，泪奔而去。

“一份风，一份酱，一对猪蹄儿…”

萧凡一楞，还未开说话，却听得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这位姑娘，你有凶兆，你真的有凶兆！”

陈莺儿幽幽：“许是他界，女儿柳蒲之姿不了他的吧…”

萧凡老神在在：“长，要惜福呀！甭剩不剩菜的，你想想，整日大鱼大的，你什么时候过过如此逍遥的神仙日？”

厨呵呵笑：“剩了两份过油，一份猪下，一份羊肚…”

陈莺儿满面羞红的默默，父亲的话她当然明白意思，那意思就是，胆更大一些，思想更解放一些，哪怕你把萧凡勾引上床都行，总之一定要让这位陈家姑爷实至名归。

没多久，骨灰级店伙计狗惊慌失措的跑来。

第三天，第四天…

陈四六见女儿悲苦的模样，不由温声：“莺儿啊，你今年都十八了，平常人家的闺女，十三四岁便嫁了人，你却一直被养在闺，这都怪那萧凡耽误了你…”陈四六说这话的时候，浑然忘了正是自己看不上那贫贱女婿，一直拖着女儿的婚事，此刻却全怪到了萧凡的上，委实无耻之极。

太虚受不了了，跑来向萧掌柜抗议。

“去，煮一锅炖上，全给长吃。”

这杀千刀的冤家！莫非真要我脱光了钻你的被窝，你才懂我的心事么？

**************

“今日剩了什么？”

此时的萧凡浑然不知陈家父女正把他收彀中，他还在为陈氏醉仙楼忙活着。

陈四六接着：“…那萧凡是个有本事的，咱们陈家香火不继，你弟弟宁儿年纪小，而且是个纨绔，将来是指望不上他了，唯有将萧凡尽快笼络住，才能保得陈家偌大的家业不至败落，你与萧凡自小便订了亲事，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我会尽快开始筹备你们成亲之事，此事不宜再拖了，再拖没准儿他就跑了…咳咳，那个，平日里你不妨对他主动一些，对他和气一些，多寻他说说己话儿，莫端着你那小架，今时不同往日，咱们陈家现在可是倚靠着他呀…”

第二天打烊之后，萧掌柜继续给太虚加菜。

这两天他的心情不错，醉打皇太孙好几天了，京师也没见派人来缉拿他，这说明皇太孙已不跟他计较那事儿了，还有就是那位吃白的太虚长，这几天的表现可圈可，虽然来酒楼吃饭的客们人人皆带凶兆，常引得客人们然大怒，拍桌骂娘，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人家老士在认真给他办事，为醉仙楼的生意兴隆默默发挥他的光和，只是发光发的方式颇值得商榷。

萧凡充耳不闻，转问厨：“今日剩了什么菜？”

只是一想到萧凡那不解风情的木，陈莺儿不由幽幽叹了气，喜的神情渐渐又变得凄然悲苦。

太虚很不兴的被迫接受了。

萧凡愕然：“长何此言？我可是每天大鱼大的供着你呀，你每天算卦辛苦，我这不是在奖励你吗？你瞧瞧你现在油光满面，哪像‘太虚’呀，现在的你应该改个号，叫‘不虚’才对…”

兴之下，萧掌柜大发慈悲，酒楼打烊之后要给老士加菜加酒。

于公于私她都无法拒绝，她与萧凡的夫妻名分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与自己的未婚夫多说些话儿，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胡说！我的女儿容月貌，顾盼生辉，在整个江浦也是一等一的人儿，怎么就不了他的？”陈四六怒。

“你太过分了！贫我每天帮你给客人算卦，多辛苦呀，你倒好，整天喂我吃那大杂烩，贫吃得差儿羽化飞升…”

“伙计见了东家？这…这可怎生是好？”陈四六急了，这反应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陈四六希望看到什么？最好是萧凡兽大发，晚上把自己的女儿行推倒，然后叉叉圈圈…

陈莺儿默然轻叹，神情却愈发悲苦。

“去，煮一锅炖上，全给长吃。”

太虚跺脚气：“有你这么拿剩饭剩菜奖励人的么？我算看来了，这哪是什么奖励呀，分明是拿爷当成泔桶，什么七八糟的东西都往爷肚里倒…爷命苦呐！”

太虚丝毫不懂啥叫客气，捋着仙风骨的胡须悠然：“…我要吃狗火锅。”

“掌柜的，不好了！你快躲躲，咱东家的女儿又来砸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