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温声劝慰,不知为何,他对刘三吾的印象不错,从眼神中看得出,刘三吾跟黄子澄黄观之流不同,这位老大人年纪虽大,可却不甚世故。更不懂做官,是一心扑在学问里的高级知识分子,他的眼中只有文章,只有学问,再无其他,这一点从他圈定五十二名进士全是南方人可以看得出来,这么离谱的事儿都干得出,确实是个单纯得有些可爱的执拗老头儿。
刘三吾看着萧凡,眼神有些怀疑。
“老夫久闻锦衣卫的手段,此刻特意相询萧大人,你刚才所说的把事情查清楚,是怎样的查法?”刘三吾捋着胡须,意味深长。
萧凡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道:“刘大人放心,这回下官会好好查,不伪证,不用刑,不牵连,不蔓引。一切有根有据,不论是怎样的结果,总归让人无话可说。”
刘三吾颇带惊奇之色的盯着萧凡看了许久,这才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郑重的向萧凡作了一揖,道:“如此。老夫就不担心了,仰不愧天,俯不作地,老夫对得起陛下。亦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天下士子。春闱榜单人选,老夫是经过再三斟酌遴选,绝无询私之处,萧大人尽可放手清查
“多谢老大人体谅下官。”萧凡赶紧施礼道。
刘三吾再朝萧凡拱手作别,转身时只听得他嘴里喃喃自语:“想不到锦衣卫中竟有讲道理的人,异数,异数啊
萧凡擦汗,惭愧,惭愧啊,,
事实证明异数是不能做的,别人撒尿都往地占撒,异数撒尿往天上撒。这样的人很讨厌。
当锦衣卫的异数萧同知款款走出午门时,马上便遭到了某位苦大仇深大臣的疯狂打击报复。
“砰!”一只软面黑底官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萧凡的脑袋,砸得萧凡一个趔趄。
“谁?谁敢暗算我?”中了招的萧凡勃然大怒。
“本官”砸的你,你,”你待怎样?”奄奄一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萧凡扭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黄大人!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施暗算的人正是御史黄观,刚才在朝会上失仪,被朱元璋命人赶出金殿,施廷杖五记。
看来这五记廷杖打得挺卖力的,黄观此时趴在地上动都动不得,浑身疼得直哆嗦,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肥大的屁股朝天高高的撅着,姿势很难看。
萧凡走到黄观身边蹲下身,伸出双手很热情的道:“黄大人,下官送您回府吧,回家好好养伤,以后在金殿上可要吸取教,别再一惊一乍的了,那样多没礼貌,”
黄观无力的挥着手,愤恨的瞪省市儿,咬集切齿道!“滚一一滚远点几!本官不用你小贼。你要记住今日,本官导你誓不两立”
萧凡丝毫不以为忤,仍旧热情的道:“黄大人别客气了,这会儿又没人送你回府,你的家人又进不来午门,你不要我扶打算一路匍匐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