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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还没松完,忽见队伍又不动了。
萧凡这下有些气急败坏了,粗红着脖子赶紧几步跑到队伍最前面,气道:“怎么回事?怎么又停下了?”前面开道的锦衣校尉气冲冲的指了指路中央,却见一辆骡车横停在路中,那拉车的骡子怎么挥鞭子楞是不肯动弹一下,急得赶车的大汉浑身直冒冷汗,生怕这群神色不善的锦衣校尉等得不耐烦,一刀把他剁了。
萧凡焦急的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再耽误不起。
于是他匆忙跑到大车前,大怒道:“怎么回事?我结婚你弄辆骡车挡路中间,你故意来砸我场子的是吧?”赶车的汉子被吓坏了,指着骡车半晌讷讷不敢出声儿。
萧凡刚凑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儿,不由皱了皱眉头,随手拉过身旁一名锦衣校尉,然后指着锦衣校尉的脸对赶车的汉子命令道:“吹!”赶车的汉子一楞:“啊?”汉子一张口,锦衣校尉也皱了皱眉。
萧凡问校尉:“你闻到什么了?”“大人,闻到酒味儿了。”
萧凡脸色一变,狠狠道:“酒驾,拘留十五天,骡车扣下,十五天后还给他,来人,把这汉子和骡子全部拿下!”众校尉轰应,然后一涌而上,道路很快又恢复了畅通。
…看着送亲的仪仗一路浩浩荡荡往萧府开去,萧凡和曹毅站在路边终于松了口气,神色轻松的相视一笑。
“这下应该不会耽误吉时了…”萧凡站在路中远远看着已走得快消失不见的仪仗队伍,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就像行了一次善举似的,内心很充实。
曹毅古怪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揉着鼻子慢吞吞的道:“萧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萧凡一楞:“什么不对劲?”曹毅忍着笑,悠悠道:“郡主的鸾驾过了,仪仗队伍也看不到影子了,吉时也不会耽误了,可是…郡主进了萧家的门,谁跟她拜堂呀?”“我呀!”“既然你知道,为什么现在还站在这里跟没事人似的?”萧凡轻松的神色顿时变了,睁大了眼睛楞楞盯着曹毅看了半晌,然后扭过头,望着前方早已看不见影子的仪仗队伍,英俊的面孔瞬间扭曲得如丧考妣。
“停…停一下,我还在这里呢!”萧凡的声音变了调儿,朝前方遥远的大街尽头带着哭音大喊道。
“马呢?我刚刚骑的马呢?”“已跟着仪仗走了。”
“靠!那还等什么呀,咱们赶紧追吧!”萧凡泪流满面的直跺脚。
于是,人潮喧闹的大街上,一个穿着大红色吉服的新郎官和一个满脸胡子的虬髯大汉跟疯了似的,一路跌跌撞撞朝前狂奔而去…“这些人办事太不着调儿了!难道他们就没现少了点什么吗?”路上萧凡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抱怨。
曹毅没好气的哼道:“我看不着调儿的人是你才对,你说你好好一新郎官,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郡主仪宾,用得着你亲自下去疏通道路吗?”萧凡悲愤道:“我那不是心里着急嘛…”二人一边埋怨一边跑,待跑到萧府大门前时,两人已累得快断气了。
萧凡心中的悲愤之情愈盛,结婚的见得多了,结得像自己这么荒诞的,倒是从没见过,今日自己给自己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