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勋班里，萧凡面无表情站在各国公侯伯中间，中却划过一兴奋的光芒，如同一颗石投平静无波的湖中，起圈圈涟漪。

想到这里，萧凡兴奋的握了拳，还差一步，只需最后再烧一把火，黄澄这个祸害建文朝廷的忠臣便可彻底告别京师朝堂，而萧凡再也没有掣肘，他思量已久的理想抱负也可以一一实现。

退朝时，朱允炆在众臣山呼万岁声中，负着手面无表情转过龙椅后的屏风，往华盖殿走去。

黄澄激涕零，但态度异常决的要求辞官告老，以避权臣之嫌，朱允炆自是不允，二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了一番有情有义的太极推手，文武百官为之动不已，皆赞君圣臣贤，盛世开明之象也…

萧凡了皇，与众公侯大臣们笑一一寒暄几句，也上了车，往家中行去。

“世见老爷不在，留下一些礼品便走了，礼品搁在前堂，还没来得及收库房呢…”

朱允炆坐在龙椅上，笑看着黄澄退了回去，想到最近这些日，黄澄在他面前诸多不敬之，朱允炆的心却渐渐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影。

车的车帘刚放下，萧凡脸上忍不住得意的笑容。

回到家已是近午，萧凡刚跨前院，张家便迎上前，殷勤的帮萧凡掸灰拭尘，神情分外恭敬。

传言由民间市井而起，几日之内慢慢传到了朝堂金殿，朝堂大臣顿时一片哗然，黄澄闻知更是脸大变，如同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似的，惶然在金殿之上，当着朱允炆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主动提起此事，然后跪地指天发誓，说自己绝不敢有丝毫擅权，此心天可鉴之表明心迹还不够，黄澄老泪纵横，于金殿上连连磕，言，为了回避擅权嫌弃，他愿辞官告老，不问任何政事。

萧凡皱眉：“燕王殿下一家都很客气啊…可我乃两袖清风的清官，怎能收人贿赂？”

扫黄行动吧。

——黄先生…真效曹吗？那自己是什么？汉献帝？

但黄澄又立站来主动请缨，希望能为君分忧，离开京师往北一行，安抚藩王，传达天对藩王的善意。

“老爷，今日燕王世来拜访您，可您上朝去了，世被夫人请了内堂，哎哟这兄妹俩一见面就抱痛哭，老朽在一旁看得都心酸呀…”

朱允炆借坡下驴，假惺惺的客气两句后，便顺势答应下来，命黄澄为朝廷钦差，代天巡狩北境，犒边军，奖赏藩王，三日后离京启程。

——该给这次赶走黄澄的行动取个什么名儿呢？

面对黄澄泪满面在金殿上磕表忠心，朱允炆心中又泛起不忍，于是温言宽几句，对他的辞官决不准，言朕甫即位，正是需要德望重老臣辅佐的时候，黄先生乃帝师，朕素知先生义忠诚，岂会因民间谣言而猜忌忠臣云云…

历史不会重演，朱允炆不会逃亡半生，建文朝廷，也不会是短命的朝廷…

黄澄着老泪磕谢恩，退回了朝班，知人言可畏之后，对朝政国事再也不敢胡开了。

朱允炆自然早就通过锦衣卫听说了这个传言，他听了以后半晌无言，久久未发一语，但脸却变得有些沉。

一看不见的沟壑，在这个年轻天的心中悄无声息的产生，越裂越大…

萧凡一楞，随即叹息：“这几年确实苦了她啊…世还在府里吗？”

一切都将改变。

最后黄澄实在拗不过朱允炆盛意挽留，半推半就留了下来。

今日在朱允炆心中下了一颗怀疑的，待到这颗渐渐生发芽，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将黄澄顺利赶朝堂，黄澄若能从北平活着回来，等待他的，必然是罢官或贬职地方，京师朝堂，已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少了首领的清大臣们，也必然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