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炽瞧着前方被囚车颠得面发苦的两位弟弟，面容苦涩：“我是长兄，总要与弟弟们共患难才是…”

“他敢死我就敢埋”

朱炽：“萧大人知我喜好读书，但对军伍之事无甚兴趣，让我这个外行人评论，委实荒谬了。”

萧凡大拇指朝自己一，笑：“朝廷领军的主帅是我，只要有我在，你父亲赢不了，加上衍也不行，我天生便是你父亲的克星，你父亲的反意朝廷很早以前便有察觉，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警惕准备署，你父亲贸然起兵，攻占了数座城池，这场战争中或许占了先手，但占了先手不一定能占先机，实力决定最后的胜负，你父亲的实力比不上朝廷，无论战略还是战策，他都差了太多，他输定了。”

朱炽忍不住：“萧大人，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朱炽抬看着他。

朱炽迟疑：“如果…我劝了父亲，他仍旧执迷不悟呢？”

萧凡嘴角一勾：“官崎岖不平，大舅哥喜站在囚车里玩车震？”

耿炳文奉萧凡之命赴河南开封，通过锦衣卫传来了消息，他已集结山西，河南，山东三地各卫各千所的官兵，共计七万

朱炽脸越来越苍白，死死咬着嘴，一言不发。

萧凡目注朱炽，淡淡：“素闻大舅哥颇有贤名，端重沉静，言行识度，喜好读书，这些都是当世大儒们对你的评价，不知你对你父王造反一事，如何看待？”

朱炽默然无语。

朱炽很厚的说了实话：“这跟仁厚无关，我时常恨不得一嘴扇死这俩王八，我怕的是他们将来若在父王面前嚼，毕竟现在他们在受苦，而我却在享受…”

萧凡笑：“就算你父王知了又如何？你怕被你父王剥了世之位？”

朱炽黯然摇：“父王…父亲的事，儿的怎好去评判？以论父，是为不孝，萧大人你为难我了。”

足了勇气，嗫嚅着嘴。

萧凡哈哈笑：“大舅哥怕是还没搞清状况，现在你的父王已经不是王爷了，他是反贼，而你，也被朝廷革了世之位，现在你们燕王一脉算是一清二白，彻底的贫农了…”

朱炽呆楞了半晌，终于黯然一叹，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得者多助，失者寡助，这是上古先贤告知世人的真理，江山代有传承，可传承都要依据礼法，君君臣臣的理，你比我更懂，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规矩，就像玩游戏一样，游戏也有它的规则，不满意这个规则，你可以退这个游戏，但你不能照你的规则来玩这个大家都要玩的游戏，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改变这个规则，君与臣之间也有规则，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是纲常正统，我们必须要遵守的，很明显，你父亲不喜这个对他而言不利的规则，他有足够的野心，有足够的勇气，但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因此他的失败是注定的…”

萧凡笑：“你别以为我在盲目的说大话，我说的话可是有据的，凡战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你不妨想一想，你父亲造反，这三样他占了哪一样？论天时，他只因朝廷的军制变法而了阵脚，仓促起兵，诸事不备，论地利，大明疆域辽阔，城池众多，十几万人或许可以攻下几座城，甚至十几座城，那又如何？大明成百上千的城池他难都靠这十几万人去攻？论人和，朝廷占了大义人心，而你父亲，天下皆知他是谋反篡位，只是冠以靖难之名罢了，这个名如今只能拿来骗骗自己，怎能骗得大明士百姓千千万万双睛？民心向背，失寡助，更何况朝廷如今兵五十万，以狮搏兔之势力求平定叛，你父亲败局已定，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罢了…”

“你觉得朝廷与你父亲一战，结果如何？”

三日后，萧凡和麾下一万将士到达北岸徐州府，与徐州府城外集结待命的五十万朝廷大军主力汇合，盛庸，平安拜见了萧凡，并移了大军的指挥权。

“大舅哥果然宅心仁厚，当得起一个‘仁’字…”

朱炽沉默半晌，：“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一想。”

萧凡目光移向远方，语气定：“圣主兴兵，必然大获全胜”

“希望你能想通，这世上的lun理纲常，不是一句‘奉天靖难’的借就可以遮掩过去的。放下屠刀，亦能成佛。”

朱炽默然盯着他。

萧凡拍了拍他的肩，叹：“如果有机会见到你父亲，劝劝他吧，莫再造杀孽了，明知是输的战争，打下去有什么意义？燕军将士都是拿饷吃粮的苦汉，何必把他们的命赔上？”

萧凡仰望天，淡淡：“如果以上这些因素，你父亲都有本事克服，那么，他还有个绝对无法克服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