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丞相大人吗?这一路闷闷沉思,都快走岔路啦。”
一道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傅玉楼一怔,连忙抬头,只见娇小玲珑的兰言独身一人坐在凉亭内,迎着风,美貌如花一般盛开,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正是这副美丽而可亲的态度,让兰言在朝中也获得了不少人的支持,比起天生高高在上自负骄傲的兰荪,兰言可亲可近的态度让很多平民出身的官员十分有好感。
只不过,傅玉楼暗中摇摇头,这副可亲可近的态度到底是真是假,可就有待商榷,那些平民官员只看到眼中愿意看到的,只怕日后有得苦头吃了。
这条路,明明是直接通向金丹园的,按理说兰言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兰荪的地盘上,所以,傅玉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兰言殿下分明就是专门守在这里等她出现的,她心里想归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恭敬。
“原来是二皇子殿下,下官老眼昏花,失礼失礼。”傅玉楼忙扬起客套的笑容。
“无妨,想必丞相大人是着急令郎的伤,所以形色有些匆忙,本王岂不了解丞相大人做母亲的一片心?”兰言笑容满面。
“下官多谢殿下体谅,不敢打扰殿下休息,这就告退。”傅玉楼顺着兰言的话道,便要顺势离开。
“丞相大人难道不想知道,令郎昨夜为何会受伤?”兰言笑眯眯地,抛下一句话。
傅玉楼坦然微笑“小儿已是皇家人,他受到伤害,下官认为陛下和太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下官虽是太子妃母亲,却也身为臣子,自然无权过问。”
“哼,太子不会袖手旁观?”兰言嗤笑一声。
傅玉楼立在一边,看着兰言,也不说话。
兰言淡瞟着一脸平静的她,娇美的面上浮现恶意的微笑“你可知,昨晚太子在何处休息?”
“此是太子的私事,下官岂有资格知道?”傅玉楼规规矩矩地道。
“你是没有资格,可是你的儿子有资格啊,你难道不想为你儿子讨一个公道?自己的妻君在新婚之夜不待在自己身边,反而去了小妾那边,不知令郎心中可有想法?”兰言微笑道。
傅玉楼心头一凛,蓦地想起兰荪的话——“会遭有心人挑拨”难道,就是指此事?
“多谢殿下关心犬子的生活,下官代犬子多谢殿下。”傅玉楼打着太极,绕开兰言尖锐的问话,她又何尝不知兰言告诉她这番话的用意?倘若她真的相信了,那才让兰言得意了呢。
“也不必谢本王,应该谢那些刺客,要不是刺客以为太子昨夜必定留宿金溪殿,也不会闯进去伤了令郎,也让正在碧瀛殿欢度**的太子撇下小妾,赶往金溪殿,甚至下半夜一直陪在令郎身边——”兰言拉长语调道,满意地看着傅玉楼听到‘碧瀛殿’时微微一诧的表情。
“丞相大人可别弄错了,碧瀛殿内如今住着的可不是越大人家的公子,而是另一位侧妃——太子嫌朱洛殿离金鸿殿太远,于是把两名妃子的宫殿对换了——由此可见,这位侧妃是多么受宠,而越家那位公子,却是一进宫便注定了被冷落的遭遇。相比起来,太子妃身后势力远比越妃庞大,太子应该不敢轻易冷落了太子吧?”兰言慢条斯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