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涟漪悉心照料着用完晚餐后，李嬷嬷只觉得呼也顺畅了许多，后的伤应是疼麻了，觉不到多少疼痛，洋洋的很是舒适。

此时，满室都是汤的香气，让这简陋营帐也有了几分温馨。

“是啊，麻，无无味却可抑制中枢神经减缓疼痛，少用为良药，多用则上瘾。”涟漪解释“虽然麻行之有效，但嬷嬷切勿私自用，毕竟一般人拿不好分量，待吃上了瘾可就真的不好了。”

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李婆活了一把年纪，你就信我一次吧。”李嬷嬷。“小涟，过来。”

“嬷嬷是不是觉得不是那么疼了？”涟漪一边温柔询问，一边将碗筷放回盒中，取特意带来的薄棉被，为李嬷嬷小心盖上。

“嬷嬷现在觉得好一些了吗？”涟漪轻声问。

涟漪顽一笑“那是因为我在粥里放了一些麻。”

离开李嬷嬷帐的苏涟漪行走在小路上，蒙蒙小雨已停，虽无风却也算凉，心旷神怡。

前前后后，苏涟漪在李嬷嬷这里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已时。

“麻？”李嬷嬷一愣。

李嬷嬷苍白的面逐渐有了红，闭着了。

李嬷嬷自然也知这个理，为了减少病痛和早日康复，又闭着了。

只要她真的“相信”了，有些事便不方便了。最方便的状况是“无知”，无论古今，不知者无罪是一条真理，屡试不。

虽然苏涟漪猜想过这一切，但真正从别人中得到证实，心中还是难免不舒服。她还曾偷偷怜悯过安莲，曾多次为安莲找些理由免责，但如今看来，是她多此一举了。

李嬷嬷这一次没抗拒，不再说话，很顺从地喝了苏涟漪手上的汤。没多一会，一碗汤便见了底。

“是…真的吗？”涟漪喏喏。

“我…我…我不信，李嬷嬷你伤发炎说胡话了，今天你说的我都不信，我也不会告诉圣女大人，你放心，我…我走了，明日再来看望李嬷嬷，嬷嬷早些休息。”说着，转拿着盒逃也似的跑了帐，即便如此匆忙，还是细心地将帐帘撂了下，生怕其内的李嬷嬷夜受凉。

突然，李嬷嬷神定起来“不行，只要我这一把老骨在，就决不允许小涟被害！无论如何，我要保护小涟！”

李嬷嬷扭着，愣愣地看着苏涟漪，迎着帐内烛光，她的双也是忽闪忽闪的“小涟，你太过善良了。”

“李嬷嬷别说了，怕是你伤发炎了，说一些梦话吧。”涟漪笑得纯真又无辜，耐心喂李嬷嬷喝着温的汤。

人之初本善，但一个人被周围环境及命运改变了，便很难改变回来了吧。灵魂的救赎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恶人变好，又有几人？

“我这么大年纪还能骗你这个小丫不成？”李嬷嬷对小涟又怜又恨“圣女先要将你嫁给她的男之一，得以控制，还要害你瘸毁容，你这个傻丫！”

“那嬷嬷稍稍休息下，我去给你煮粥。”说完，涟漪又等了一会，见李嬷嬷不再言语，便转离开。

背对着李嬷嬷的苏涟漪，垂下了，面上的笑容淡了淡“哪里，这些都是小涟应该的。”

为何她要装作不信李嬷嬷，为何她要夺门而，只因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撂下的帐帘遮住了苏涟漪的背影，床上趴着的李嬷嬷看着那帘，不知第多少次叹气。“老天啊，你为何不开？这么好的姑娘，你为何要让她来营地，为何让她到了圣女边！？”一边喏喏地说着，老泪忍不住从角了来。

李嬷嬷叹气“圣女她容不得其他年轻貌的女抢她风，加之，她认为你不会永远留在她边，她便想害了你，让你…残疾，终无法离开她，无条件伺候她一辈。”

…

“那嬷嬷肚饿吗？如果你现在能吃下东西，最好多少还是吃些。”涟漪又，温和的声音比刚刚汤更人心。

小帐的帐帘撩起，本来慢慢的血腥味慢慢被稀释、冲淡，为人参汤的香气腾了空间。

苏涟漪乖巧地蹲在李嬷嬷床，用手指为其简单梳理白的发。

李嬷嬷了“是啊。”

李嬷嬷再一次叹气，不忍心将残酷的真相告诉单纯善良的小涟，打破小涟心目中那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圣女形象。但，小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说便是害了小涟。

当苏涟漪再一次回到帐中时，又是半个时辰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