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口道:“分食吧。”
马氏端着那个菜盆,先给老头子案几上分了满满一盆糠菜,然后又给大儿子也分了满满一盆。走到老三的案几上,用勺子在盆子里晃了两下分得比大儿子要少一些,又给倒了一勺子汤水。然后把菜盆又给端回了上首,随手放在自己身后。
拿出几个胡饼,一人给分了一个。又拿出三个鸡蛋,给老爷子一个,大孙子和三孙子一人一个,邹晨这一桌竟然一个鸡蛋也不给分。她抬起头看了看父母,看到他们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邹晨的两个哥哥,紧紧盯着上首的那三个鸡蛋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分完了食,老爷子拿起筷子说了声:“吃吧!”其他的几个人才敢拿起筷子,一时间,屋子里响起呼啦啦的进食声。
邹晨看着前面那盆糠菜直皱眉头,这是什么菜?
一大盆看不出来本来形状的菜叶,有黄的,有绿的,还有几棵已经蔫黑了在汤里痛苦的弯成几道,菜汤里还有许多碎糠,一看便叫人没有食欲。
拿起分的饼,看了更是没有一点胃口,黑黑的,闻起来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黄丽娘看女儿看着糠菜和饼却不吃,以为女儿头痛还没有好透,便舀起一小勺子菜汤倒在女儿面前的小碗中,又把她手里的饼给掰了一半,都给撕成小小的碎块泡进了菜汤中,然后递给女儿,轻声道:“吃吧!”
马氏一看邹晨不吃饭,啪的一下把筷子扔到案几上,扬声骂道:“遭天谴的,放着粮食不吃,你还想吃啥?瞧你作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东西,还真当自己是娇娇女?你有那个命没有啊?”
邹晨一听马氏在骂她,抬起头怒目而视。马氏看到孙女瞪自己,气的直接站起来,走到邹晨面前,劈脸就是一巴掌:“小娼妇,你那驴眼是瞪谁呢?啊?跟你娘一个德性,下作的货色…”
邹晨本来头晕就没有好,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又听那个所谓的‘奶奶’嘴里不停的在骂自己,心里一股火气上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马氏看到孙女晕倒了,不仅没有着急,反而骂的更大声了:“快瞧瞧,快瞧瞧,都学会装晕了啊。小娼妇,丧门星,赔钱货…”
老爷子本来坐在上首正吃饭,看马氏骂人也没有当成一回事,要是她哪天不骂人那才叫奇怪了。看到孙女晕了过去,只是抬了下头又接着吃,可是吃了几筷子终究是心里有愧,劝解道:“好了,老婆子,你少说几句吧,孩子不是还没好吗?”
黄丽娘看到女儿晕过去,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女儿,迭声呼喊女儿“妮儿、妮儿,醒醒,醒醒?”摇晃了半天,妮儿也没有醒来。
这时马氏才开始着急,偷眼看了一眼老爷子,大声道:“快抱走,抱走,别死我这里了,真是晦气!…”
对面的大伯象是没有看到任何事情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娘把自己面前的糠菜推到两个儿子面前低声在劝儿子多吃几口菜,而两个儿子则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大声嚷着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而邹晨的父亲,只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搓着个手,一脸乞求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