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伙房刚送来的心，你们尝尝。”邹晨笑，石竹石燕将心拿来一一摆在小圆桌上。

看完了帐本，又勉励了一番纪武，问了那些仆妇们话，她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邹晨很快便了解到了天然居是如何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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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邹晨来了恭敬地行礼，腼腆的唤了一声“嫂嫂”

“家里这两年过的艰难？”邹晨等到玢哥告辞后，一边收拾书桌上的东西一边随问。

到了书房，玢哥正恭恭敬敬的向陈琦讨教学问。陈琦拿一副老成持重的样，一板一的教着玢哥。玢哥穿了一件半旧的圆领白布襕衫，白衣黑边，上没有挂玉佩或玉钏，只挂了一个锦。

邹晨听到纪武说完，立刻将刘成叫过来商量，刘成倒了一凉气，立刻请罪。

邹晨，便和胡妈妈说话：“妈妈，这玢哥今年十三岁了，怎么还没有去考童生？”

邹晨思忖了一番说：“我陪嫁中也是有厨娘的，让她们闲着也不太好，武叔，劳烦你和祖父说一下，我想在院里搭一个小伙房，以免得那几个厨娘闲着生事。”纪武心知这是小主母第一次用他，专挑了一件难办的事情，他若是办不好，以后在小主母面前就没脸了，便满答应。

谁曾想，陈家竟然这么不堪。

邹晨对阿姑的安排极为满意，公是公，私是私。她不稀罕别人的家产，但是也不希望拿着自己的钱去贴补别人。她也知，这份帐并不是真的帐，真帐肯定在纪武手中，只是她不想多事，每月一百二十贯的支足够天然居正常运了，至于锦墨居则有她的嫁妆支撑。

“小女郎，都怪我没打听清楚，我不该劝着小女郎只要钱不要铺的。”当初就是刘成打听到了陈家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繁华，便和丁贤之商量了让邹晨只要钱不要铺和份，以免被陈家人算计。

玢哥看到陈琦吃了，才拈起一块酥饼小小的吃起来…

便吩咐石竹石燕提了心盒去书房找他们哥俩说话。

让那些仆妇们离开，天然居守门的小厮来传话，说是刚刚玢哥来找二十四郎了。以前这些事，从来不向邹晨说，可是陈琦知后，大发了一顿脾气，那些小厮们吃了排，这才知，锦墨居里谁是真正的老大。自那以后，不论是谁，见到邹晨都是恭恭敬敬，殷勤的不得了。

少支了。

邹晨看得明白，便吩咐石竹石燕把剩下的心给玢哥装好让他走时带走。

邹晨若有所思。

“罢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家既是有心隐瞒，那必定是瞒得严严实实。我们为女方来打听，这些陈家的仆妇们必不会说真话。”邹晨说，又冷冷的一笑“想要我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邹晨不由得失笑，问他还不如去问纪武呢，遂不再提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

鹿氏手里有铺有田产，而且还有好几田庄，每年的息颇丰。她留下了一小半用天然居的日常开销，剩下的一大半每年存放起来或者派人送到他们的任上。

纪武恭敬的等着小主母算帐，那些天然居的仆妇们大气也不敢。

陈琦看到心兴的说：“正巧我有饿了，还是娘懂得贴人。”陈琦当着别人的面从不唤邹晨的小名，只是娘娘的唤她。

等到回了锦墨居叫了纪武问话，才知是怎么回事。

陈琦听了这话一愣：“家里艰难？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陈琦是经常吃这些东西，只是随便吃了几便剩下一半扔在那里，然后再去拿另一个，玢哥的脸上便痛惜的表情，小心的将自己手里的心吃完，连渣也没有放过。

陈十三为什么有钱，是因为鹿氏娘家有钱，所以陈琦走去才像个富家公的模样，其他的陈家弟，包括陈六郎在内，都是吃着公中着公中，可丁可卯。这几年陈家没少从鹿氏手里搜刮，可是鹿氏却是一个极会经营的，陈家也没占多少的便宜。再加上陈十三又一力维护，所以这天然居如今的日过得乃是陈家第一份的“奢侈”

胡妈妈为难的看了一邹晨，糊不清的说：“以前的先生学问不，所以就耽误了玢哥。”

原来这陈家不过是空架罢了，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早已经腐烂。陈家代代娶妇都从书香门第里找，这书生们能有几个钱？不当官的就只能守着几亩薄田。所以一房房媳妇越娶越多，却是越来越穷，那些穷的房现在也不过是守着祖宗们的祭田过日。要不是前几年得了玻璃作坊两成份，陈家早已经中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