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门却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她呆呆的望着韩澈,韩澈也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她立刻反应过来:门——被反锁了!
可是怎么会呢?大白天的,还有许多货正待熏蒸,谁会锁了蒸房?可若不是锁住了,这门是从里面关上的,又怎么会打不开?
方静好沉思着,只觉得头开始晕晕乎乎,刚才还不觉得,但现在蒸房内的水汽越来越浓,像是迷雾的森林,让她透不过起来,呼吸渐渐急促,而房里的温度也比刚才更高了。
韩澈皱了皱眉,用力推搡着门,又退后了几步,踢了一脚,可是门依然只是晃了晃而已。方静好缓缓坐了下去,浑身被汗水湿透。
“你…”韩澈回过头,蹲了下来“怎么了?”
“好晕,像是…喘不过气来。”方静好断断续续的道。
“蒸房里湿度太高,不能待的太久。”韩澈沉了沉眉“手帕呢?”
方静好迷迷糊糊的指了指怀里,想伸手去拿,却没有一丝力气。韩澈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探到她怀里,拿出手帕。方静好的身子颤了颤,那一瞬间,韩澈的指尖透过薄薄的衣襟传来一阵微凉,她的脸红了起来,闭上眼,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轻轻擦拭着,应该是那块手帕。而给她擦脸的人…她已经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韩澈轻声道:“别睡过去,坚持住。”她才慢慢睁开眼。
韩澈似乎舒了一口气,垂下眼,又抬起来:“以前生病的时候,怎样才会舒服些?”
方静好怔了怔,才明白过来是在问她,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随口说道:“唱歌。”读书时偶尔生病,许怀安下了课便会飞奔过来看她,给她补上功课,然后趴在床头,给她唱歌,那个时候他正处于男孩子的变声期,声音有些粗,但唱给她听的时候,却特意变得很温柔,每次一听他唱歌,她便能安心的睡过去,病痛好像也轻了。
她沉浸在回忆里,身边却想起了歌声:“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chun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韩澈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耳边轻轻哼着。方静好依稀觉得这好像是一首什么诗词,但也听不太清,与其说他是在唱歌,不如说是低吟,嗓音带着微微的暗哑,让她恍惚中仿佛回到了那些消逝的时光里。
除了许怀安,她从未和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过,不应该这样,可是身子软绵绵的,她放弃了挣扎起来的念头,迷迷糊糊的靠在韩澈肩头,虚弱中望到他的脸,微微闭着眼睛、容颜沉静,在一瞬间,她竟然不再那么害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韩澈的身子动了动,方静好也醒了过来,两个人齐齐望向门口——没什么预兆,门突然打开了!
阳光照进来,方静好第一个反映便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人清醒了不少,正想站起来,忽然门外闪进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