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狐默然地看着她，低声：“无霜，你从没有过问我的私事，我也不该限制着你才是。”

现在，她将这些个装在小盒小匣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都翻了来。

司牧狐看着她跃着远去的背影，样的眸里漾起一丝忧郁。

司牧狐中有些茫然：“为什么？自由不好吗？”

若是在以往，洗完脸后，她会搬一把小藤椅，坐在院里，一边吃着时令的果，一边看司牧狐练剑。

夏无霜回：“嗯？”

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也只有司牧狐而已。

要理解。

没有遮瑕，睫膏，也没有隔离霜和粉底，好在夏无霜拥有天生白里透红的好肤，那几件化妆品只略微动了几样，就已经描画菱铜镜中薄施粉黛，眉目动人的人儿。

夏无霜丢下这句话，便转跑开。

夏无霜摇摇：“不用了，去就去吧，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夏无霜有些吃惊，赵之阑要见她？有什么理由吗？

第二天一早起来，风轻云淡，很久没有现过的好天气。

夏无霜去开门，第一看见她的司牧狐竟有些微微地发怔，目光中竟像是有些欣喜。

夏无霜见他问得奇怪，便低看了看自己上的衣服，大方合，没什么不妥啊。

但是今天没有。

既然决定疏离，就要摆疏离的姿态。任何能引起那暧昧遐思的事，都免了吧。

司牧狐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指着她的脸：“为什么忽然化妆起来，不像平常那样？”

司牧狐如梦初醒，有些尴尬地笑笑：“方才外面来人，说是赵之阑要见你。”

司牧狐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睛也在闪躲：“那个，你就这样去见他吗？”

夏无霜也淡淡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院中的井旁边，打洗脸。

抱着这样的想法睡，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她睡得很好，再也无梦。

穿越过来之后，一直过着最底层的生活，连最简单的护肤品也没有，更别提化妆。

夏无霜反问：“为什么？不喜我给别人看？”

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原料都是取自纯天然，没有现代的化妆品的烈香气，却自有一沁人心脾的清淡馥郁，胭脂粉，红纸，描眉的炭块儿，每一件都是手工打磨，用在脸上，觉无比地安全。

司牧狐照旧在洁白如雪的梨树下练剑，脸上的表情也是平和得不得了。

夏无霜看着他墨玉般乌黑的眸，慢慢：“你错了，我不觉得这是限制，相反的，我很兴。如果你对我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我才会觉得很不开心。”

来到风轩以后，条件倒是备了，却又觉得已经适应了素面朝天的简单生活，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污染，空气也好得不像话，所以司牧狐送给她的那些胭脂粉，她都只是随意地放在屉里，从来没有动过。

司牧狐见她迟疑，温柔地：“那人在外面等着回信，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帮你推掉。”

而且，她有自己想的事情，昨天看到慕宁之后，目睹她那致的小女人气质，忽然想起，她冷落自己的面庞已经很久了。

夏无霜嘿嘿一笑：“你送给我的那些胭脂粉，白白放着可惜了，正好拿来用一用。怎么样，好看吗？”

见到夏无霜来，他微微停了一下，很礼貌地对她了。

这可是料想之外的事情。

“绝对的自由等于放任，也是一漠视。我不喜被别人漠视，也不喜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过不是谁都这么想，你说呢？”

说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外走，冷不防听到司牧狐在后唤她：“无霜…”

正在得意地捧着镜照啊照，房门那里传来敲门声：“无霜。”

她想，很好，两个人又回到了平行线的生活，互相都不涉，不打搅。

司牧狐答不话来，脸上有些微微地发红，不知是因为刚刚练完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天气炎，用冰沁的井洗脸，让人神为之一霜。

司牧狐，很乖地：“好看，可是我不喜你这样去见他。”

夏无霜叹气，返回房，在盆里洗净了脸，净净地走来，仰起脸问他：“这下可以了吗？”

夏无霜提醒他：“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