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题是犯了忌讳，竟然妄议天家，还当着外人的面，赶噤若寒蝉地闭了嘴。

叶薰笑：“就是这样的理，天家无父，非我等小人能够会的。”

叶薰也有些惊异，这些都是事实不错，只是想不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骨。

心里一突，猛地反应过来“昭珉太礼聘文信侯女为妃”那位太妃正是沈家上一代家主的亲妹妹。这么算起来，应该是沈涯的亲姑姑，沈归暮的祖姑姑才对。难怪他提醒自己。

这时候，一声低呼打断了叶薰的思索“这石碑上是什么字啊？怎么还涂抹着白泥呢？”是雁秋又发现了石碑上的不妥当，声问。

“为什么…”叶薰刚要询问，猛地想起来，记得在哪本文献上看到过，崇明寺是百年前萧家刚刚北上的时候捐银建造的。

“如何不能比较？”沈归暮神平常地反驳“不都是女儿冠后，男儿权倾朝野。而且…如果单权势，沈家此时只怕还及不上当年的萧家呢。”

叶薰愣了愣，忽然之间想到，与夫君一起被烧死在驿站馆舍的那位昭太妃，不就是姓沈吗？

那边雁秋自觉占了上风，难得有到她展示“才学”的机会，正要再说几句，沈归暮却打断了她的话，转向知客僧笑：“大师先回去吧，不必招待我等了。我们自由走走看看即可。”

“东家方起西家败，世事本就如此。”沈归暮无所谓地叹息“上一个是萧家，日后说不定就是我们沈家呢。”

痛下杀手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昭珉太一家冤枉了刚刚生的孩都一并挂掉。卷这皇权斗争，最是容不得情意。

原来如此，看这白泥的痕迹，涂上去总也有两三年了。只怕是萧家刚刚抄家灭族的时候就被涂上了吧。

待人走的远了，沈归暮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

叶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石碑下半分，似乎是被人用调和好的白泥涂抹上去，掩去了原来的字迹。

雁秋更是被唬地哑无言。

沈归暮复有不放心地叮嘱：“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回到家里千万不要再提起了。”

两人正看的奇怪，后缓缓响起沈归暮的声音：“这里原本写着的是石碑刻的署名。就是捐银修建这座寺庙的人的名字。”

“少爷！”雁秋忍不住惊叫起来“这话怎么能说呢，我们沈家是萧家能比较的吗？”

沈归暮转看着石碑叹：“威帝一代雄才圣君，有些手段也是迫不得已，天命也罢，谋也罢，天下百姓受益才是最实在的。”

萧家权势如日中天，连一尊石碑也跟着光彩，而一旦败落，连一座寺庙都要迫不及待地与之划清界限了。世事人情，冷自知，虽然对萧家并无太重的情，但叶薰也到一阵悲凉。

仅限于隐秘的传而已。无论如何，相对于那位传说中的昭珉太，威帝确实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千古明君，以叶薰的观来看，就算他真是舍不得

抬看了一，发现沈归暮已经若无其事地看向别了。叶薰轻咳了一声，低下去。贸然议论这话题确实有些唐突了，事情都过去三十多年，叶薰并无探索历史真相的兴趣，便重新低去观赏石碑。只是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来。

知客僧便合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