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暮，又问：“这些荒人今晚会在哪里？”

终于当丫环的日要到了啊！

待队伍渐渐走远了，雁秋心有余悸地叹：“这么多荒人，看着真吓人，咋一看简直像是传说中的那些突厥蛮。”说罢担心地问“这么多荒人不会事吧？”

“这些荒人都像是吃不饱的样。”叶薰轻轻叹息。

雁秋禁不住担忧地问：“就在野外宿？荒人那么多，如果有人要逃跑呢？那十几个士兵，怎么看守的过来啊？”

“那些荒人，看起来有不少鼻目，不像中原人的样呢？”沈归暮蹙眉说。

“除非他们能够逃跑到关外突厥那里，哈哈，不过突厥人向来只会把汉人当隶，逃过去不是一个样吗？”

沈归暮没有说话，忽然探询问车旁的侍从：“这些荒人经常去活儿吗？”

叶薰有些惊奇了，看起来这个少年像是领一样的人呢。她看后面，这支荒人队伍里面有不少，或者说大多数都是壮的彪形大汉，竟然都对这个少年颇为信服。

雁秋扑来，惊慌失措地喊：“是那些荒人，围过来了！围着我们庄呢！”

“那他们…”叶薰皱了皱眉。

“应该会在山脚下找片空地宿吧。”

“是啊，凉州内各城池的修筑，还有大宗矿山的开采，一般都是调荒人去的。”侍从回禀。

叶薰转过去，心中却有一片霾挥之不去。

“除非什么？”雁秋着急的问。

叶薰也想起刚刚看到的少年，眉目五官廓颇，睛闪烁之间动着淡金的光彩，确实不同于汉人，禁不住问：“那个少年看起来竟然像是这队荒人的首领一样。”

中越发同情。

“这些荒人的祖先，本来就有不少是太宗年间俘虏来的突厥人，这些年突厥内不止，又有不少失了帐篷和牲畜的突厥人活不下去了，亡到这边，再加上边关有时候打草谷虏获来的隶…详细追究起来，荒疆里面纯血统的汉人还真是不多呢。”侍从说。

“是谁？”叶薰扬声问，一边下床穿上鞋，嘛用这么大的力气敲门？

雁秋松了气。

小仲似乎察觉到了叶薰的疑惑，冲她笑了笑，说：“陆谨哥哥是很厉害的。”

“叶薰，叶薰，在里吗？赶起来！快起来啊！”雁秋颤抖的声音传来，尖锐中带着隐约的哭腔。

沈归暮已经吩咐侍从将车驾赶到一旁，让这些荒人先过去。

伍纷纷应是。

沈归暮脸上掠过一阵思。

“雁秋姑娘多虑了。”侍从笑：“荒人上都烙着印记，任凭他们逃到哪里，大周只要逮着逃跑的荒人就是死罪，而且还要牵连家人的，除非…”

“今年各地收成都不好，凉州粮又不丰收，边关那边突厥蛮攻打的又急，粮草供应我们边关的将士都有所不及，怎么有余力给这些贱民呢。”另一个侍从笑。

“怎么了！”察觉事情有异，叶薰连忙打开门问。

“难怪看到不少人发和睛都生得好生奇怪。”雁秋叹。

“往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饿不死多少人的。反正荒人也多。”侍从笑着安。

“什么！”叶薰悚然一惊。

少年对领的士兵：“好了，继续启程吧。”又转吩咐：“大家动作快一些。”

“这倒也平常”侍从笑：“前几年突厥那边敦略可汗统一了东西突厥，手段狠辣，不少小落被他灭了，突厥近来又连年遭灾，活不下去的老弱妇孺和一些壮丁都逃到了荒疆那边，至少有饭吃。反正是便宜了我们大周，白送给我们劳动力，刚刚那一队人说不定就是哪个小落的遗民呢，自然有他们的领。”

夜，叶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猛地咚咚声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