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一气，又：“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你桎梏于金陵，不仅可惜了一个人才，便连凝儿也定然心有不甘。如此一来。倒叫人左右为难。幸好，你有贵人保佑，即便是到了京城，也应该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我心里也安稳些了。”

这个问题林晚荣到没有担心过。皇帝贬了洛地职，但绝不会把江苏给别人，定然还是徐渭圈里的人。有徐渭老在，新总督对萧家和自己名下的产业肯定是照顾的。

林晚荣：“洛大人，你有这想法很正常，我们都是普通人，受了挫折，自然会有这受。不过呢，皇帝事，从来都不会那么直白，正如你所说，他天生就应该是被人揣的。”林晚荣取铅笔，找来一张纸轻轻画：“大人请看。这里是金陵，这里呢，是济宁。再往北方就是京城了。你说说，是金陵离着京城近，还是济宁离着京城近？”

林晚荣过去拍住二人肩：“你们两个小，哭个什么劲。金陵离着济宁，快也就一天地路程，青山你要是想小洛，就带领着兄弟们过去看看，顺便把洪兴分会办到山东去，办到济宁去，这不就成了么？”

“这雪，终于还是下了。”洛叹。飞舞的雪落在老洛白的发上、胡须上，他鬓角便似挂了几缕霜。

这还用说，一个是没有过门的老婆，一个是小舅兼兄弟，自然要好好照顾了。

老洛变了老丈人，就是不一样了，这些小事都记挂在心上了。林晚荣，几片薄似绒的的雨落在他脸上，冰凉冰凉地。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那绒便消失不见。

这话大有意，洛听得放声长笑：“你倒是会安我，若真像你说的这般，我去济宁一个小小的县丞倒也值了。”

听他又说起什么贵人，林晚荣再也忍不住：“洛大人。下我们便要分别了，你便说说到底是什么贵人在保佑我吧？省得我疑神疑鬼的。如果那后台够大。我到了京中，就什么都不用怕，横着走就可以了。我最喜这样。”

洛看了洛凝一：“过几日便过年了，离初三也没几天功夫了，如此倒也好。你到京中安顿下来之后，我就安排凝儿和小远他们去京中探望祖母，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们弟俩。”

洛哈哈一笑：“贵人？徐渭徐先生，还不算贵人么？这后台够大吧？”

“别这样说，我一向很低调的。”林晚荣正。以他林某人独一无二地经历，叫他委屈自己绝不可能，死都死了好几了，何必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孙呢！

“新任的江苏总督，乃是我昔日同僚，与文长先生和我，都甚是好。我走了之后，他会照顾着萧家和你名下产业地。想来徐大人也定然对他有所吩咐，你大可放心。”洛又细细嘱咐。

“估摸着就是这个时候了，和萧家大小她们约好的。”林晚荣答

洛意味长的看了他一，叹：“为着凝儿着想，我从心底不希望你京，那里王贵众多，荆棘遍地。一不小心便会陷万劫不复的境地，远非金陵可比。凝儿待你真心一片。若你有个什么闪失，她只怕不会独自存活于世上。”

青山一拍脑袋，猛然醒悟：“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洛，咱们不哭了，

洛大笑，又问：“你是初三上京么？”

洛知他心思，拍拍他肩膀：“不是我不告诉你，以你和凝儿的这般关系，我要是能说，早就坦诚相告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有这几位贵人相佑，京中你就尽闯去吧——话说回来，即便是没了贵人保佑，以你地格，恐怕也老实不下来吧？”

林晚荣陪着笑了几声，望着那纸条上的距离，也是无奈摇，说别人意，老更会意。

林晚荣看了跟在自己边的洛凝一，她粉扑扑的小脸冻得通红，嘴轻咬。中浮起泪光。望着他一笑，依偎在他边。

常人意一下罢了。

洛凝急忙为父亲披上了一件长袍，又温柔的拉平林晚荣衣衫，情脉脉地望着他，中笼起一层雾。

那边地洛远和青山说了几句话，两个年轻人哭成了一团。他们一起组建洪兴，历经生死，战斗中结成的友谊厚无比，如今乍然面临分别，自然难舍难分。

林晚荣苦笑，你这老又忽悠我，当了我老丈人，也不跟我说实话。

“你们好好待一番吧。”送别徐渭的长亭边，老洛望着一双儿女与林晚荣几人，忍不住的黯然伤神。转走了几步，跨上车，没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