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待要行礼,卫螭连忙道:“不用多礼,先去看看虞大人。”
虞世南老爷子已经进气多,出气少,陷入昏迷状态中,枯瘦如柴,仿佛一夜之间就瘦下去似的,看着很是虚弱,口鼻间,偶尔还有白沫儿冒出来。卫螭满脸严肃,谢在一旁帮忙量血压,俩人配合着开始检查,待检查一通后,孙思邈也来了,孙思邈坐着把脉完后,和卫螭对望一眼,两人都不乐观。
“油尽灯枯,回天乏术。”对望一眼,孙思邈沉声说出一句。卫螭点点头,道:“西医上叫急性心力衰竭。强心针已经没了,条件不足,不然还能搏一搏,如今…虞公子是吧?对不住,我等无能为力。”
虞家长子面色一白,但还是强忍着,温文的行礼:“谢谢卫大人夫妻,谢谢孙道长,劳驾三位。”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虞公子请自去安排,我守着送虞老大人一程,往日曾受过他老人家的照顾和教诲,让在下略进绵薄之力吧。”
卫螭心中戚戚,想起往日与虞世南打交道时老爷子的风采,心中有所感。虞家长子眼圈一红,点点头,道:“多谢卫大人,家父年以八旬有一,平日常言,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八旬已是满足,早已安排好了后事,我…”
话已说不下去,哀不自胜。卫螭宽慰了两句,让他去忙,守在虞世南身前,看着老爷子痛苦的样子,却因为条件所限而无法施救,很痛苦,让他心中一阵烦躁。谢看在眼里,走过去,轻轻握住他手,脉脉看着,不多言,却用眼神安抚了他。
卫螭长叹一声,俯身低头在虞世南耳边道:“老爷子,请走好。晚辈无力回天,对不住您了。”
虞世南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卫螭连忙道:“晚辈知道,以老爷子的风骨,自不会在意这些,晚辈会铭记您的教导,您辛苦了一辈子,请好好安歇吧。”
这一夜,卫螭一直呆在虞府直到虞世南老爷子逝世。虞世南,字伯施,越州余姚人,与其兄虞世基均为陈朝知名才俊贞观七年,赐爵永兴县子。虞世南纯文人出身,书法大家,唐太宗非常看重他的博识,常常与之谈论经史,虞世南也常常趁讲史之际规调劝谏,陈述昔日帝王得失。而且,他志性抗烈,多次因修陵、游猎等事进谏太宗,李世民万代明君,因此更加亲礼于他。太宗称虞世南有五绝,一德行,二忠直,三博学,四文辞,五书翰。贞观十二年,世南病死,年八十一。太宗“哭之甚恸”赠礼部尚书,谥曰文懿。
虞世南的死,让卫螭或有些兔死狐悲,或有些感触,心境上又有了些收获和感慨,心中某根弦似乎被触碰到,绷得紧紧地,抽了更多的时间去秦府,给三位老人家检查身体,贞观十二年,似乎注定了是不能轻松的一年。
野蜂蜜、野蜂酒,卫螭精心捣鼓了往秦府送不说,李绩、程知节、尉迟恭三家也送去了不少,并出钱向外宣布收购野蜂蜜,张罗着要给几位老爷子做蜂蜜酒养生,并朝孙思邈请教不少养生之道,死缠活磨的缠着秦老爷子几个,硬是开始注意起养生之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