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别了。都是一群恶鬼投的胎，赶打发走了赶清净了。”她最后数来四十块钱，又急匆匆地门去了。

这时候突然听见后厨里传来一声惊叫，随即便是刘姨的唠叨抱怨声、于莹莹的歉声——似乎是她手忙脚之中打翻了些什么。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画外音。他随应了、走到柜台后，一边等着后厨传菜一边继续装着不经意的样、用最后的时间贪婪地看着张可松那张丽的面庞。

然而刘姨走门外没多久，就急匆匆地回来了。一边走到柜台把李真挤开，一边往外拿钱。她那唉声叹气的神让李真把注意力暂时收了回来，问她：“姨，怎么了？买盐要拿这么多钱？”

更何况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不祥之人…不，也许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不能再把她也卷去…不能再把她，像爸妈一样卷去。

孙叔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将烤串狠狠一墩：“又是那帮小兔崽。一群小混混，每个月都来要钱。”

于是李真也不说话了。虽然很无奈，但理还真就像孙叔说的那样…不如破财免灾。

李真这才清楚，是碰上收“保护费”的了。他皱了皱眉：“还真有这事儿啊？我还以为都是电视里演的。怎么不报警？”

随后刘姨边解围裙边往外走，对李真说：“李真，帮我照看一下收收钱，我去买盐。”

李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时候后厨的孙叔叫他去等着传菜，于是借这个机会，他站在炉灶边小声问：“叔，你知怎么回事吗？我听姨说要债的又来了。”

他们所说的无非是一些学校里的琐事，外加一些网络游戏的内容。李真现在的听力相当好，他发现在有人提及张可松的过往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有些，避而不谈。

孙叔气得笑了一声：“报警有啥用，抓去过两天又放来了，作得更厉害。还不如给两个钱打发走了。我估摸着他们是看今天圣诞，店里生意好，打算过来多要两个钱。谁有时间跟他们闹哇…那钱都不够耽误这一天赔的。”

“要债的？”李真愣了愣“咱们还欠人钱哪？”

经过张可松边的时候，他用力地嗅了嗅。

时候，还略微避了避吧？

齐远山在洗碗池旁边听了一会儿，甩甩手，在围裙上了，一扭走了去——后厨里的人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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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熟悉的香气被烟味儿掩盖，就像他们曾经的昨日过往一样，彻底消失无踪了。

见那一桌的烧烤吃逐渐没了，几个人也都没有再菜的意思，李真开始觉得相当难受。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了。

这个少年人这样想着，怀着几乎要占据心的大伤，慢慢走过他们那一桌，往后厨走过去。

刘姨一边数钱一边“唉呀”了一声：“买什么盐哪，好不容易消停了两个月，要债的又来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店里已经坐满了四桌。张可松他们边吃边聊天，李真一共上了六次菜。红衣女孩儿和另外四个男生都在喝啤酒，张可松只端了一杯橙小小地抿着，显然谈兴已经不那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