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犹豫，降低了度向那里飞过去。他打算落地查看一番，假如真的是他想象的那样，他也好尽力些什么。比如用他们的电话报警，或者人工呼。

算熬过了午夜十二。这样人声寂静、月明星稀的一个夜晚，李真又了门。

飞行了两个小时，他停下来休息过一次，吃些东西补充能量，又找到一条小河沟喝了——罐装都太重，他怕那样会消耗自己的力。然后他就继续上路，向北飞得越来越远。

路面上没有人在走，也没有惨叫声。他当即意识到…这是了车祸了。而且现场悄无声息，难是人都过去了？

速度令他血沸腾，甚至开始加大了力气，想要验证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偶然遇到空气再被带得升起时，也没有了第一次的惊慌——这里毕竟不是城区，即便摔下去也吓不到人。

不清楚现在的速度有多快。只知在四下无人、偶尔飞低掠过矮丘与林木时，它们都在耳边发呼呼的声响，飞一般后退而去。在树梢掠起的枯叶打在脸上，刺地疼。

李真在空之中飞跃整座城市。灯火辉煌的市区在下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发光小格，漂穿行的街变成了一条条金黄的细线。城市以外是略显黑暗的旷野，城的路向四周延伸，并且逐渐变得黯淡，最后月光里。

走到昨天的地方，集中力试了试——一下就成功了。

最后他终于在路上发现了一辆满载货的重型卡车——他竟然超过了它，并将其远远甩在后。那快乐真让他想要在天空放声大喊：——我是世界之王！

下的速公路在一座小山旁边转了个弯儿，一条路从转弯分开来去，转而通向西北方的山地。李真向下看了看，随后微微一愣。

虽然还没法像鸟儿那样娴熟，但至少在这样一个没有风的夜晚，他能够控制方向、度了。在附近飞了一会儿，他从罩底下往嘴里了一士力架，决定行就在今夜。

分来的那条路正好通过两座小矮山之间的“峡谷”就在峡谷那一段的路面上，三辆重型卡车有两辆追了尾，最前的那一辆则横在路面上，车的大灯碎了一只，另一只凄惨地瞪着路边的野树荒草。

了风镜、罩，睛不再涩，呼也变得顺畅起来。他受到背后双翼为自己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整个人像一条鱼一样在天空游动，甚至慢慢学会了利用偶尔掠过的气行短暂的翔。

这次他是轻装上阵：上穿着用三件羽绒甲改装成的“飞行服”，后背又错地缠绕了四条长长的黑羊绒围巾。前挂着一个小包，小包里装的都是士力架。另外上了一小朋友们很喜的那有塑料风镜的帽和罩。

他照记忆找到了平客运站的位置，又略微飞低了一些，找到了城的速公路。客车走速的话，得八个小时。但自己可以飞直线、不必转弯，大约四个小时就能到了吧？

于是他鼓动双翼，开始了第一次空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