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一波一波地袭来，他觉得胳膊已经快要失掉知觉了。

答案很快现在前。一只栗的小靴迈了过来。然后是黑的袜，绷在一双修长上，再往上，是一件白的呢大衣。

他竟与那可怕而狰狞的骸骨，产生了共鸣！

只要找到公路、拦一辆车，回到市区…就有大把大把可以补充能的东西。而不用像现在，一边忍受着的痛楚，一边忍受着寒冷。下快到十二月了…再过几天就该下雪了。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之后那共鸣忽然消失了——是那骸骨被军队里的人收走了？可是为什么会现在那地方？那伙坏人提到的什么活化程度，又是什么？为什么它只对我一个人有反应？

应该不是来追我的人。他想，他们不可能这样走…更不可能只来了一个。

因为就在他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来自那尊骸骨之上的力量，竟拯救了他。不同于以往的、那愈合时的刺觉——全仿佛在刹那之间被一张大网裹住，而后用力一…即将分崩离析的肌骨骼狠狠地聚在了一起，继而迅速、接合，伴随着一阵通了电似的麻木…他竟然又可以动起来了！

但他现在非常清楚，那可不是什么外力，而是自己的在重生。那时的重生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连自己都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完成了大致修复。否则，之后他本没法儿同那个蚤一样的杀手纠缠。

一大堆问题在脑袋里翻不休，他只觉得大如斗，险些又昏过去。

而自己是**着上的！

来自那尊骸骨之上的、熟悉又亲切的觉…以及那从之中忽然迸发来的力量——就像是这与它产生了某共鸣。这让他想起了从前上理课的时候，过的一个实验来：

想到这里，他又低声笑起来。

李真无奈地叹了气，放弃了去枝摘果的努力。

原本全都被夜鸢那一下瞬间煮熟了——他几乎确信自己当时受到了死亡的味：脑浆成了一锅粥，脂肪化成了油，肌膨胀起来，就像从前看到的炖猪骨那样…从骨上剥离，也许还散发着腾腾香气。

我总不会是爸妈捡来的吧？他忍不住胡思想，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东方的天空浮现一抹鱼肚白，太就要升起来了。失掉了那神奇的力量，再生的速度慢得可以——仅能保证他不会死掉，却没法让他自如活动。

两个音叉并列放在一起，敲击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跟着颤动起来——便是这觉！

当时的最后一个念依稀是：死亡的味？香？

只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能模糊地回忆起当时的经过，就像一个旁观者在回忆许久以前看过的某电影…印象之中的事或许发生过…然而那主角真的是我吗？

枯枝被踩碎，发轻微的“噼啪”声。来者似乎并不重…走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害怕惊动了什么。

假如它们能够统统掉下来…想必我就能走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