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然而在老【嗯】城区的这样一栋飞檐瓦房，在璀璨绚烂的城市灯光中微不足地暗淡着，就好像用四面实的墙，圈起了一个世界。

他们慢慢从闹的市区中心走到李真的住所，一路上李真轻声说着他死掉之后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再见别离之后发生的事情。然而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这样多，即便可松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了屋，也还没说完。

然而李真死死地抱着她不松手，泪大滴大滴地涌来，糊不清地说：“是我…是我…是我…”

然后他将下抵在张可松的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咽起来，最终呜呜地哭了声。

脸上，令她微微蹙起眉。

于是李真打开空调，铺开被褥，让可松缩在被窝里，自己坐在她边、拉着她的手，继续像讲故事一样说给她听。

李真对她说：“你睡吧。睡醒了，我再给你说。”

于是怀中的挣扎忽然停下了。张可松看了看面前这张被泪爬满的脸…忽然意识到了她印象里的那个李真已经改变了模样这个事实。然后如梦初醒般地扬起拳胡打在他的，边打边哭：“你不来找我…你还不承认…你混！李真你个混…！”

“我在这。”他张开绿的军大衣，倾将面前那个纤细的拥怀里，狠狠地了“我…来啦。”

到最后，当李真说完“然后，我就在店门看到了你”这句话时，张可松终于“嗯”了一声，接着就真的睡着了。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轻轻靠着她，呼着。觉得空气里除了可松发丝上的香味儿之外，还有一一、渐渐郁的、幸福的味。

于是他舒服地叹了气，也这样睡去了。

然而可松牢牢抓着他的手，固执地摇摇：“不，我得听完…不然就好像梦。”然后她又睁大了睛：“一旦我睡着了，你不会一个人跑掉是不是？”

再后来…

屋里只有空调发微弱的声响，一片黑暗。李真借着微弱的月光、探手去轻轻摸了摸可松的发，然后把脸贴上去，听到了悠长均匀的呼声。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大街上。可松的小手被李真揣了衣兜里，那样地握着，一直握了的汗。然而一刻都没松开过，也没挪动过。仿佛害怕一旦松开了，边的这个人就又丢了。

怀里的女孩很快被他惊醒，并在最初的迷茫之后抬看了他一下…然后死命地将他往外推。

说到太渐渐西斜的时候，可松撑着睛，几次都快要睡着了。

李真笑了，于是她的睛又眯了起来。

所以…两个人裹在一件绿的大衣里，蹲坐在烧烤店的卷帘门前，在行人们惊讶的目光中，最后抱在了一起，边哭边笑。他们后来回忆起这情景的时候，都觉得脸上发，然后就想笑。然而笑着笑着，却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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