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了一气，试着拿街混混那狠劲儿：“那你说吧，今天这事儿怎么了。”

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于是他笑：“你瞧，静音多害人。”

原本坐在沙发上、穿羊衫的那位笑着呸了一：“我cāo，那你还能杀了我们？”

重新找回平衡、从一团的状态当中摆脱来之后，三个人便看到了李真的面孔。他居临下地瞪着沙发上的难兄难弟，扬起手，等到他们能够再看清楚自己的时候，一排耳光过去。

这程度的力量让三个人吃了一惊。再蠢的家伙也意识到李真不是自己三个能够搞得定的了。于是于永呸了一嘴里的血，试着让自己坐得端正一些——然而终究没敢离开沙发——说：“我们是把他打了，现在不是没事儿么！你要找场的话，哥几个今天认栽——是从前瞎了，惹上你了。现在让你气，你还想怎么着？”

李真笑了笑：“你看，事情就是这样。如果这一次我再不痛不地揍你们一顿，以后你们再走这个门，说不好就更敢下手了——动刀、砸瓶、拍砖都试过了，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把人给勒死？”

于永在沙发上撑起捂着脸，指着他：“你到底是什么的？”

李真皱皱眉：“那要是你们今天没栽呢？就打算‘教训’我一顿，把我赶去，再继续躲在这，等事情过去了接着逍遥快活？”

“那么你觉得他现在能冲来把你们去？”李真笑笑“实不相瞒，我刚刚找过他。不过他说找不着你们，我就自己来了——他没给你们打电话要你们小心儿？”

烈的屈辱再一次将脑里有限的理智驱逐去，于永破大骂，两条胳膊胡挥舞，以期能歪打正着。但等着他们的又是下一耳光。

于永愣了愣，斜着睛看看地上的一手机。原本是搁在茶几上的，但下被埋在烟里了。李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将那手机捡起来，解了屏幕锁。

他说的是穿白羊衫的那位。而后者也哼了一声。

“给我兄弟找场来的。”李真用一只手抓住木质的茶几一用力，它便在空中翻了个个儿。等到再翻回来的时候，上面的杂都哗啦啦落到地上，掀起一阵呛人的烟雾。他用手在脸前扇了扇，坐上去，看着沙发上的三个人。

于永的嘴动了动，习惯地想骂人，好在明智地压制了那冲动。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告诉你我表叔是…”

“那么一来的话，我就成帮凶了。”李真摇摇“也算是我把你们给害了——搞不好你们就得给枪毙了。”

他这才手腕，叹了气：“你们脾气倒是不小。本以为你们会更怂一些。”

李真看着他摇摇：“这倒不至于。其实我原本就答应过一个人，是来劝你们的。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给我了一刀，我命大，没死。现在回想起那时候来，要是换了别人就了命案了，也许你们早去了，也就不会有之后的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那次是我错了。不过你们既然可以在三个打一个的时候动刀，估计这事儿从前也是轻车熟路。所以说呢，那一次算是我给你们壮了胆，你们就敢在和我兄弟动手的时候下狠手了。我听说有一位用砖给他脑袋来了一下——没说错的话就是你吧？我看你平时用刀砸瓶都顺手。”

大力气？

李真，神沉下来。先是看了三个人一会儿，才开：“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原本的结果应该是让你们三位上法，判个几年，到监狱里去接受改造。不过看三位这劲儿，到了里面也未必就能洗心革面。说不定待了些日了几个朋友，来更成祸害了。”

这一下脑袋里仿佛有一百只蚊嗡嗡大叫，耳都涨得隐隐作痛，但无非是又一次激起凶而已。好在他们住的地方够偏僻，屋里的音响声够大，于是李真有着充足的时间与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将三个人回沙发上，直接到这三位都没了力气，作一团哼哼唧唧不再喝骂。

啪啪啪的三声响，三个人被得目眩，只觉得整张脸都麻起来，脑里嗡嗡作响——实际上是第一次验到被人扇耳光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