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决然脸复杂地看了看王远伟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李真：“他对你这么说？”

王远伟的嘴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开。他将心一横、看了李真一，慢慢朝树丛之后的缺走过去。

士兵在看清李真的面貌之后向他敬了一礼，快步离开。

一杆标枪一样钉在原地。他张开嘴，风便立即得他嘴里“呼呼”作响。于是他又闭上嘴、闭上睛，过了好一会儿猛然睁开，迎上“李真”玩味的目光：“你是说真的？！”

“老师不是胆小，只是你这人无法理解。”王远伟咬牙说“如果你是用金钱名誉之类的东西威胁他，他连睛都不会眨。但是他的‘胆小’，为的是真理！因为他知上天只给了这世界一次得到真理的机会，而那个机会就是他！可是他被你杀了！”

“李真”目送着他。王远伟走铁网之外，又回：“也许我会告诉别人真相。”

“那么，其实是你杀了他。”王远伟低声说“你现在又想杀我。”

王远伟的形微微一顿，随后大步越过铁丝网之外的平地向密林当中走去。墙外自然是有执勤的士兵的。他们在看到王远伟的形之后大声喝止，试图要他站在原地接受检查。但“李真”随后也跟了去，远远朝那几个士兵摆摆手、示意放行。

“我要的事，只需要我自己满意就好。神明不会在意蝼蚁的想法，它在意的只有自己。”李真看着王远伟，笑着说“你觉得放你走是因为对你父亲或者你的什么情？不…只是因为我乐意这么。这么比杀了你更让我舒服一儿。倘若某些人一边喊着杀伐果断率而为一边又为自己的某些事情找借——这人才是真正的可怜虫，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说到底他们还是被这个世界绑架了。”

王远伟看了他一，迈一步。但只迈了一步，他又停下了。他瞪着“李真”：“这么说你曾经说的，那个‘假’李真——卑鄙、狡诈、残暴、无耻…说的就是你自己？你这人，会为了什么四十块放我走？”

“李真”哈哈一笑：“瞧，我看得没错儿，你就是比你的那个老师胆大。是他的话，现在说不定会跪在我面前求我别杀他——可是你还在找死。”

“没错儿。我还能怎么办呢？”李真从树丛里走来，耸耸肩“他父亲对我有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记住，下一次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你就要死。”

“李真”赞许地拍手：“说得好。就是因为你从前说过这话，所以我不杀你。既然你可以理解你的那个老师…那么也应该可以理解——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不需要顾及什么世俗情的。上天也给了这个世界另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我。”

他顿了顿，声音慢慢冷下来：“最后奉劝你一件事。倘若你觉得自己是所谓的第二个‘机会’，想安心搞你自己的东西，最好就像你的那个老师一样，专心一件事，然后把它带坟墓里。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cāo的心。如果我成功了，那么你永远不要现。如果我失败了，或许以后你对我还有些用。”

然后他朝站在自己后的人微微一笑：“找我有事？”

他指了指铁丝网上的缺：“你从那儿走，再别现，也别让我听见你的消息。不然…你还是要死。”

李真一笑：“谁会信你？或者说，即便信了又能怎样？箭在弦上。他们只要那柄枪被取回来而已，至于取回来之后的事情…或许他们对自己有信心。”

“噢…”李真拖长声音，无奈地笑笑“嗯，你也可以这么想，是‘我’杀的他。都无所谓。至于杀你么…我改主意了。”

“李真”笑着。

于是王远伟的形没丛林之中。几分钟之后，李真转过，淡淡说：“你来得晚了。他不愿意在咱们这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