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九成和一成

于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两人相遇之后，荣树会用那zhong语气说“没错，她是鹰”了。

这是通dao尽tou的一个房间，有厚重的铁门。

打开铁门之后李真发现室内chu奇的干净——原本油漆剥蚀的墙bi被粉刷一新，是雪白的颜se。

而宽大房间的另一tou，有那么多的医疗设备。一些他见过，令一些他叫不上来名字。这些东西用导guan和线路将一个生wu舱埋在中间，舱内躺着一个女人。

荣树看了看她，又看看李真，关上门并且停住脚步，低声说：“这就是我要去北边的原因。看在清清的份儿上，求你帮我。”

李真愣了一下。他的视力极好，看得清舱内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而他很难将那个人同他印象里的“鸢姐”联系在一起。

夜鸢应当是极mei丽的。但这个人…

或许面bulun廓依稀还有叶知行的样子，但脸面上pi肤剥离、肌rou**，左边的脸颊甚至louchu了其下残缺不全的牙齿。

而她的下肢已经不见了，腰bu的肌rou层腐烂殆尽，里面的内脏轻轻蠕动，发黑的脊椎骨上也有可疑的墨绿se斑。

上肢还在，然而只剩下骨骼——同样黑绿se的骨骼。

人类伤到这zhong程度，不应该还活着。

李真抿了抿嘴，轻声问：“那一次？”

他指的是救走于清清的那一次。

“是。”荣树涩声dao，并且微微侧过脸。显然刚才以清清的名义求助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无论怎么说那似乎都是一件相当难为情的事。

“是一zhong生wu毒素。对方是a级。”他继续解释dao“我们逃了chu来，但是我救不了她。”

a级的、拥有生wu毒素的能力者…

李真知dao这意味着什么。那zhong人应当被归类为b级。然而既然是a级，这意味着这zhong毒素的效果之qiang有可能已经超越了wu理规律。而夜鸢现在的样子就是极有力的证明。

“那些地方，是烂掉的。”荣树走近生wu舱。

面对这样一ju可怕的躯ti，他的目光却异常柔和。

“这些东西能遏制它，但是没法儿治愈它。我现在能zuo到的只是维持她的生理机能，可是再过段日子，也许…”

李真移开目光。实际上即便是他也在面对这样一ju躯ti的时候也有些不适。

“那里有什么？解毒剂？”他问。

荣树转过脸：“不是解毒剂，是另外一zhong东西。你想。既然真理之门的技术水平已经能够造人了。那么他们同样可以再弄chu一ju健康的shenti，把大脑移植过去，对不对？”

李真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荣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他的推论或许是正确的。然而…就好比现代医学可以治愈癌症却没法儿防止人gan冒一样，很多事情不是这样想当然就可以的。

这个dao理荣树应该也知dao。

或许他不愿意去想。

但是自己或许有办法。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荣树死死盯着他。没说话也没动。

过了两分钟。李真缓缓说dao：“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血可以救人。”他看着荣树略有些茫然的表情。继续说dao“我试过几次。应决然死了，我给他喝了我的血。他活了。另外还有两个人，我也都救活了。”

“但是对于普通人没用——死了的救不了，没死的喝了我的血死得更快。”

荣树难以置信地瞪大yan睛，一把抓住了李真的肩膀，张开嘴，却似乎不知dao该说什么。

李真微微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也别太高兴，听我慢慢说。”

“我一样跟你去。你救了她，我的命就是你的。”荣树立即说dao。

“不是这个问题。”李真摇摇tou“我也试过救北川晴明。因为某个原因她曾经失掉了灵能变成普通人，喝了我的血。然后，她死掉了——我试着救她，没能成功。这件事情的差异就在于‘是否拥有能力’。”

“而这个差异是不是导致我的血ye不起作用的唯一条件我还不确定，因为我没法儿像搞科研一样在各zhong条件下用不同的人来试。比如现在她的情况。”李真低声dao“如果是我在路边看到这样的一个人，一时心ruan，我就试着救了，生死都和我没关系。但似乎她不是随便的一个什么人。”

“应决然和当时的北川晴明的差别在于是否有与众不同的能力，而她和应决然的差别在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