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方不打算立即剥夺他的生命。

他俯下去将安若素的面罩掀开，一层寒霜当即爬上她的脸。

李真微微侧脸看了他一会儿，问：“这么说你就是真理之门里面官儿最大的那个——第一长老？”

“你知那位大主宰在将死之时留下了两个分。一个是后来名为黄帝的继承者，而另一个，则大分继承了他的恶——或者说他所有悲哀、绝望、彷徨的因素。”

“我们的祖先留下的那位门徒又

李真皱起眉。

朗基努斯疲惫地摇：“命运是什么？就是在将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你也知这世界上有先知——那么一位先知观察到了一些东西。而我们将其称为命运，又有什么错？”

朗基努斯试着维持自己的威严。但之前由炳成以及由李真造成的伤害却使他在一腰之后便痛苦地弯了下来，白的长须在微风里瑟瑟颤抖。

他挥了挥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一丝微笑。

李真伸手掀开了他的面罩——老人沉默着闭上，等待超低温将自己杀死。然而他却受到了一阵意。

他曾在得意的沈幕的睛里看到过类似的光芒。

李真看了看他。冷冷说：“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命运？你们从前笃信的圣灵和所谓的主都已经不存在了——它们可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现在你还相信什么命运？”

李真微微吃惊。然而他摇摇：“你是白人。”

李真认真地打量他。然而他认为这个老人在此刻是清醒的——绝不是因为末日的来临而变得癫狂。

于是他抬的时候受到烈风，并且看到李真站在他的面前，收拢了后一对火焰的羽翼。

因此他顿了顿：“你中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两者有什么关联？

他将视线停留在李真手中那柄枪上，赞叹：“你看。这东西如今被掌握在你的手中…这就是命运。”

朗基努斯笑起来：“从前我们以为那一个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现在事实证明你才是——你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这就是命运。”

温灼焦了伤，没有一滴血。

朗基努斯的生命显然已经快要耗尽，然而他似乎急于将一些事情说。因此没有等李真再追问他，他便微笑起来，像一个传者那样说：“路西法应该已经同你说明了一切——有关那位大主宰，有关他的两个继承者。你是黄帝的血脉…”

李真叹了气：“我一向以为老人家总是和善的，但没想到你却不在此列。活了一把年纪活这样的结果，你追求的东西有意义么？”

李真轻轻地了一气。他从前就有这样的疑惑——真理之门的长老名为朗基努斯，而这柄枪一开始又是在他们手中…

朗基努斯靠着墙坐到地上，抬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话：“你手里的枪叫朗基斯之枪。而我的姓氏是朗基努斯——但是在两千多年前…或者说在两千零二十年前，这只是一个名字。”

他沉闷地咳嗽两声，面罩上镀了一层鲜血。

但她的眸里最后一丝亮淡去。李真了枪，尸倒在地上。

“你同样知黄帝镇压了其他的类，同时也镇压了他分的另外一半。然而那终究是镇压，而非消灭。而另外的那一半也并非普通的类，我们共同的那位祖先不清楚它会在何时觉醒。所以。依照我们今天的话说，他留下一个保险。”

“但你可知我同样是他的血脉。”

，穿透她的，从背后探来。

“你是说，他留下了这柄枪。”李真沉声。

他在打量李真——这神里没有垂死之人的绝望，也看不到更沉些的哀伤。正相反，李真觉得那神有些似曾相识——

“但几千年前我的祖先不是。”朗基努斯疲惫地说“我把一切告诉你——作为我们走偏的那一段路的补偿。”

那时候他在某个午后同自己分享他的大统一场理论——那是看到一件由自己耗费了毕生心血才造就来的最完的作品时的神。

安若素发细若游丝的叹息，整个地挂在这柄长枪上，用双手攀住枪。她咬咬牙，张开嘴，最后说：“…告诉应决然我很…。”

“没错。”朗基努斯虚弱地笑着“路西法可以赋予你的那个小朋友力量，令她变成门徒，那么黄帝同样可以这事，而且比它得更好。他创造了一个门徒，并且在自己沉眠之前将这柄枪给了他。”

朗基努斯靠上窗框，重地息一气才说：“命运要我如此。年轻人。”

“年轻人，我的祖先是罗人。这是他曾经的名字。”

静待几秒钟确认这位曾经笑得无比温柔的安医生的确死去之后，他转在半空拉一残影——而这个时候朗基努斯刚好费力地攀上窗沿。翻落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