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应决然也把视线转向那里。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警卫所看到的东西，但他却能够注意到那两个人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作为训练有素的保卫人员，那两个警卫现在表现得有儿奇怪。一方面他们显得有些张——这意味着他们不是看到了平民或者武装平民，而是认为目标的确有可能对自己要保护的人造成威胁。但另一方面他们却没有立即行动。甚至没有提明确警告，似乎显得很为难。

他知炳成和应决然所指的那件事。上个月，当他在南吕宋度过一生当中最悠闲的一段时间的时候，燕京了一件大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炳成猛地直了，往车窗左边看过去。那里原本有两个警卫，现在两个人都用手住耳侧，并且将手搭在腰间，往他们边的一座废弃加油站之后看过去。

这是关切而熟悉的语气，这语气令应决然的心中产生了一难以言表的情绪。但他很好地压抑了某冲动，只淡淡笑笑，用同样稔熟的吻轻松地说：“上个月伤到了。”

于是他看到同样走了那座废弃加油站之后的李真。

现在是日近黄昏。李真背着夕走过来。他的影被光衬成黑。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一条长长的影已经先一步投了过来。

应决然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傍晚——也是黄昏，而李真第一天在保卫局报。

应决然注意到炳成微微眯起睛在向前方看。他们的这个车队由六辆车组成，停在通往燕郊机场大旁的一个中途站内。在从前附近就没什么耸的建筑，到了如今人急剧减少，更是荒凉一片。沿途有负责驻防的军队以及几年前构建的工事，除此之外便是大片延绵的绿原野。

炳成迎上前几步。应决然眯起了睛。三个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彼此的脸了。应决然注意到李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上。于是他略有些费力地了嘴角，在脸上一个久别重逢式的笑容来。

最终令那些人来到燕京的或许并非仅仅是由于他们想要知那个“内幕”而更是由于绝大多数人都想要同南吕宋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在从前的那个世界掌握着先的技术意味着大，而在下这个世界“先的技术”更已经成为了一个国家还是否能对广阔国土行有效统治的关键。

炳成走了车门，周围的警卫们开始行动起来并且布置防御——这事儿显得有些多余。

对方走得很快，步伐沉稳有力。他穿着军礼服——当然是南吕宋的那一。墨绿的制服剪裁得。前肩灿烂一片——它们都在反光。

但炳成显然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李真微微皱眉：“事情有这样严重？我以为…”

李真的视线又从炳成的脸上过。应决然补充了一句：“你该知的。那次冲突。”

随即炳成听到了警卫长的报告，并且转脸对应决然说：“他来了。”

应决然也了车门。椅上的压在地面上，他能够听到小沙粒被碾得咯吱作响。在机械助力的推动下，他没多少力气就让椅轻巧地转了个弯，来到炳成所在的那一侧。

应决然了解这位上将的心思，但对于他的期待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无论是他或者炳成都同那个人分离太久，更何况…

炳成低低叹息一声，说：“他是在里受的伤。他为皇帝挡了一枪。电磁狙击枪。”

代表着保守势力的反对党人试图发动一次政变。而这一次政变的背景是，新的皇帝即位，内阁重组。曾经在平静湖别院见过的那位老人

炳成向李真伸手去。李真走过来握住了那只手，向这位将军微微。视线又回到应决然的上。他先对应决然说话：“你这是怎么了？”

比如之前消失在空中的那门。

这一瞬间，某大的不真实令应决然有些恍惚。他迟疑了一秒钟才，然后左手的指轻轻用力，了一下椅上的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