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手背受到一轻微而奇特的刺痛。之所以觉得奇特，是因为这痛来得并不猛烈。倒像是手背那一原本被麻醉了。然而并不彻底。因此在表绽裂的那痛楚之中还有几分酥酥麻麻的觉，说不好究竟是痛苦还是舒适。

女人说完这些话之后顿了顿，似乎是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白小当的声音适时响起：“我想您已经确认过了。”

于是他向左手的手背看了一，然后抿起嘴、握拳，好不让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在地。

好在僵持的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十几秒钟之后，植生长的声音与屋板的声音一同停止，弗劳德听到了自己细微的息声。

手背上有三条清晰可见的淡蓝静脉血。下。中间的那一条血的中间一段…生了一条颤颤悠悠的藤蔓。大概两厘米长。但很细。借着火光弗劳德能看得清藤蔓上更加细小的白绒。还有端两条蜷曲的小叶芽。藤蔓是从他的肤里钻来的，结合有一丁儿血迹，但很快被藤蔓收掉了。

房板再次发声。不过这一次是那些藤蔓在迅速枯萎。这枯萎彻底得很——当白小当走

但那女人继续说话：“弗劳德先生。首先给您一个忠告——不要试图接近我、使用你的能力。因为就在此时此刻您和克里斯娜小的肺已经充满了某孢，并且那些孢正随着血循环潜你们的各个角落。如果我愿意的话，你们将会在两秒钟之内变成两个真正的‘植人’。”

意识到名为白小当的女人并不急于发起攻击，弗劳德便冒险燃了打火机。借着火光，他看了一克里斯娜。女孩还是待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之后，朝弗劳德摇摇——弗劳德不清楚她想说别信那女人的话，还是叫自己别轻举妄动。

弗劳德盯着门外又皱了一会儿眉，忽然长一气，将手中的枪丢在沙发上，走到门边开了灯。他知对方是什么人了——不是来追捕他的人，而是…

对方不知用什么法听到了他的喊话，声音也变得略略轻松愉悦起来：“我想现在我们达成共识了。不介意的话，现在我要走那门，希望您不要什么会令我产生误会的举动。”

“你是李真的人。”弗劳德声喊。

细长的藤蔓被连“”——其实那也只是几条一厘米长的、沾染了血迹的白须——留下一小小的伤。锐利的刺痛再次传来，伤里溢血迹，然而很快凝固了。

他看它的时候。这小东西没有继续生长，只微微晃了晃，像是在和他打招呼。弗劳德地了一气，皱眉将打火机给右手，再凑近这奇异却可怕的小生命。于是现在他看得更清楚了——这东西并不是扎在他的血里，而是从血旁边钻来的。他仰看了一克里斯娜，低朝门外看了看，然后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打火机，又用指和拇指住那藤蔓，咬着牙将它了来。

们困在这房里也是于同样的目的。

可弗劳德的心里兴不起来——对方说的似乎是真的。

弗劳德没听过这名字。克里斯娜也低沉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弗劳德知自己至少有三方法可以带着克里斯娜脱困而，然而心底某奇异的直觉告诉他，袭击者似乎并不想同自己拼命。克里斯娜说来者乃是一人，那么就一定是一人。

说话的是个女人，而且似乎是个中国女人。因为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我是白小当。”

于是他在黑暗里摸手枪凭觉检查弹夹，然后持枪用那个沙发遮掩住自己的形。

实际上这也是为第一圣徒的他一直居简的原因之一——一旦他的能力被人了解，能够克制他的方法简直太多——比如现在。

“现在是您掌控局面。”弗劳德叹了气“您尽可以放心地走过来。”

但下一秒钟，他意识到克里斯娜的态度似乎并不重要了。

随后他也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声音似远似近，觉相隔千里，却又仿佛近在前。弗劳德意识到对方使用了波形定向一类的东西——那玩意儿有像以前的电喇叭，然而使用起来不会让四面八方都听得到，只对某一特定方向有效。距离并不远，大概一百米上下——可这恰好超了自己的能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