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镯，婶娘不能要。”石氏将玉镯还了回去，但看着钱灵犀的神却柔和许多“往后你也别再提这样的话了，就算你和舅太太之前有些误会，但她是长辈，长辈给的东西怎么能随便送人呢？好了，大人的事不必你心了，快回去歇着吧。”

这会石氏想起母亲告诫自己的话，她们想在京城安稳立足，下娘家是靠不住的，非得另寻条船上去不可。也不知钱国公府现在在京城还有哪些势力，她想想便让桐香去把她娘叫了来。

“明儿让长生和他爹到京城里打听打听，这京城里，有哪些官员是和咱们荣国公府亲厚的，问个仔细。”

石氏忿然“这还真是好家教！居然偷到咱们上来了，连那么小的孩都不放过，行啦，你把这锁给堂小送去吧。”

来那天，又是她挑起话来惹伤心，我不喜她，也不想要她的东西。”

什么？这一层钱灵犀倒没想到，可细想想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有好些大官家里都有生意的？好比我们钱家的国公府，还专门有个五叔掌生意呢！前几年清明还专门来过我们莲村一次。”

（呜呜，桂去剪发，明明说清楚了要怎样的，那个发型师还是剪糟了，而且短得无法再修，看来这个冬天都只好猫在宅里不见人了。＜）

听她这么毫无顾忌的讲钱家的八卦，石氏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一些，轻嘘了一声，低声教她“你小孩家不事，不要说。”她顿了顿，才隐晦的“那些人的，可和你这样的生意，不一样。”

钱灵犀收了锁，了谢，却又把那枚玉镯取，给何娘“麻烦娘去帮我当个活当，换些银来可好？”

石氏瞧见诧异了，何娘没事买什么锁？

一时等那边哄钱君睡着了，何娘便过来缘由“婢看堂小倒是个事的，知了此事也没声张，就悄悄跟婢说了，否则嚷嚷起来，又是多少麻烦！”

石氏第一次，毫不作的在钱灵犀面前抿嘴笑了“傻孩，就算咱们酿酒来，难还能在京城满大街挑着卖么？要知你爹可是官宦之，咱们要敢这么，他立刻就得被参！”

不过因为她这么直白的和石氏推心置腹的态度，颇是赢得了石氏的好，把玉镯还给她，让她走了，心中倒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对了，钱灵犀刚才提到，国公府的五爷曾经去过莲村，他去什么？

石氏摇了摇“若是跟光甫一说，他必要疑心咱们是不是在家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我才叫你家里的去。记得行事还要隐蔽些，别让人知晓是谁在问。”

何娘听石氏一回称呼钱灵犀为堂小了，未免暗暗称奇，知夫人可能对她的看法有所改变，心下对钱灵犀多了三分敬意，亲自过去送锁。

何娘很是诧异“姑娘要银嘛？”

事实上，在钱文伸刚倒霉那会，石氏是曾经提议让他去找找国公府，帮忙说些好话的。但当时一来路途遥远，书信不便，二来钱文仲也想就此机会罢官回家，好好照顾女儿，所以未曾行动，谁知圣旨下来却是那样，当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也更不好去找国公府了。说来他也不是国公府的正经儿孙，有些人情还是想留待日后更要的时候用。

石氏拿这只玉镯，忽地对钱灵犀大为改观。她知这是钱灵犀最值钱的东西了，但她居然就这么大方的送了来，还说这样的诚实的话，于石氏而方，那觉就象是找到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从前的不快，顿时消散了大半。

赵大娘明白了，退下前，从怀里取一把铜锁，给桐香“这是何嫂要你哥买的，回你给她吧。”

钱灵犀抬看她，神困惑又惘然“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会许多事的。我们在乡下，还酿过酒，我都会酒曲的！”

不钱文伸给妲的名分是什么，这个乡下丫怎么也不可能越过自己的女儿去，相反，她们现在同坐一条船，更应该同舟共济才是。

钱灵犀明白了，她这个赚钱少，又太招摇了，所以石氏看不上。象这些官宦人家，要就大的，更加隐蔽的。

赵大娘从前是石氏的贴丫鬟，于这些官场上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听夫人吩咐，顿时就明白了，只是不解“那何不向舅老爷打听？岂不问得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