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的说了半日，总算是把娘的思想工作先通了，答应在把卢月娥的丧事办好之事不提这些事，钱灵犀这才松了气。

钱灵犀起初还以为是邓恒又闹什么小情绪，可门一看，是真有事找上门来了。

下他是家里的梁，要是他也有个好歹那这个家算是彻底散架了，所以一面还得分人手照顾他，一面还得分人手料理卢月娥的后事，纵然钱彩凤有三六臂，也照应不过来。

房亮当年是从举当中选派到边关来的基层官员，后来针对有些人买通官员，虚作假之事，朝廷下了旨意，对这些破格提的年轻官员们，不必遵守三年回京考的规定，只要在任内没有大功大过，一律在边关任职三届。这一来，就是整整九年。

钱灵犀也想回家，可真的是走不开。

房亮在连番打击下病得很重，烧烧得爬都爬不起来，躺在炕上一个劲儿的胡言语。居然还喊“赵庚生，你别抢灵犀妹妹的！”这样的陈年往事，足见脑已经不清楚了。

在回去的车上，钱灵犀忍不住在想，怪不得这年的男人一死了老婆就急吼吼的续弦，其实有时真不完全是为了满足一已私，而是这么一大家事，没有个主母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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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看小心兰稚气无辜的小脸，还有房家下人们依旧各怀心事的神，她只能嘱咐采蓝，一定要照顾好房亮，让他尽快康复。又让房亮边的得力长随盯家里的东西，以防有人趁监守自盗。尤其是卢月娥的一些贵重首饰和衣，她更是请了娘，当着她和众人的面全封存起来，这才略放下些心。

这一通忙，就快天黑了，钱彩凤送她去时妹俩暗暗叹，平日看着房亮的日还好过，家里人少负担轻，不知省了多少事。可真的一旦遇上大事，顿时麻烦就找来了。这是幸亏还有她们这几个青梅竹的好友邻居来帮忙，若非如此，等到房亮这一病醒来，只怕家都要给人搬空了。

钱灵犀毕竟不是这个家的正经亲戚，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重，只告诉娘“下你们的后事才应该是等大事，先把这件事办好了，让逝者安心。再等你们爷好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就跟他提，主仆一场，何苦在这时候闹别扭？”

自己不的东西，难还要霸着不许别人来？钱灵犀没这么变态。

？

陪嫁下人和嫁妆一样，都属于妻的私产。如果妻故去，娘家是可以来讨回这份财产的。虽说他们有了小主，但毕竟是个女儿。在跟着卢月娥远嫁到这冰天雪地的九原，尝到这边风霜之苦后，有些下人已经萌生退意了。

快到家门前，却见吉祥骑着来，迎面见她很是喜“您可回来了，公爷正找您呢，快去吧！”

好些下人看无法迁到更为繁华的去，心里难免不悦。卢月娥活着，他们没办法，可卢月娥死了，他们就有借了。甚至鼓动着娘带小心兰一起扶灵回江南老家去“那边家里人多，条件也好，大爷这么年轻就成了鳏夫，日后必是要迎娶新主母的，咱们这些老人与其留下受旁人的气，不如带着小一起回去，在那边教养，岂不比这九原更好？”

娘听着也颇为心动，这人的心思一，自然不好事情，所以钱灵犀才不得不留下，帮着打家务。

又把理讲给娘听“我知你怕有了后娘就委屈了小心兰，又担心这九原的气候不好。可你怎不想一想？心兰才多大？一个还没满月的孩，你们就惦记着带她上路了，万一在路上什么事，你们对得起她娘吗？就算是她满了月，可来九原的路你们不是没走过，那份辛苦连大人都吃不消，何况是孩？可以说三岁以前，想都不要想。至于三年之后，情况又会有什么变化，谁又知呢？”

仔细想来，当初房家肯把卢家这门婚事让给房亮，细算算还是他赚了才是，更别提卢月娥对邓恒的一片情了。钱灵犀自问她是达不到那度的，所以她才会那么快就原谅了邓恒。

第521章人心浮动

可要房亮续弦，在九原这地方，哪里有合适人选？差不多沾官宦人家的未必愿意来这个填房，要是差些的，又撑不起场面，将来不说给房亮好贤内助，只怕还要拖他后。

二虽未明言，但钱灵犀已经瞧来了。在接受卢月娥故去的事实后，她原本带来的家下人也有些小心思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