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北洋：即现在的黄海和一分东海。‘今自二浙至登州与密州,皆由北洋,极险恶。’——《西溪丛语》。而白洋、黄洋同属北洋，因海颜浅而得名。白洋为舟山岛至长江一带，而黄洋则是长江至连云港。

赵文拿笔记下，应了。

赵琦听得有些奇怪，问：“二哥，不是说从混同江去吗？绕过丽，经北海趋混同江，应该不需要沙船罢！”衢山的海图上，日本以北的海域统称为北海【注2】，虽然衢山的探险船或者说捕船没有过混同江，但北海沿岸的丽、东海女真以及生女真阿里眉【注3】都打过，画过海图，也了解其地地理，所以赵琦能有此一问。

赵瑜用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又：“再知会叔一声，请他造两艘适合在北洋【注1】走的沙船——我们现在的衢山船都是尖底，在白洋还好些，但去了北面的黄洋，多半会搁浅，还是防沙平底船方便——虽然现在能对童贯说谎，但日后可不行，契丹、女真的消息，还得帮他打探着。”

“那就先设计着，明年有钱时再造。这事不急。”

，觉得赵瑜说得的确有理，便问：“那这情报该怎么写？”

“糊涂！”赵瑜笑：“打探消息，渤海，去辽东听听传闻就够了，难还真的绕上几千里，混同江打转啊！”笑骂了两句，他打个哈欠，一摆手“夜了，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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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在辽国，现在的日本海，称为东海。而黑龙江海的鄂霍次克海则被称为北海。不过为防与北宋的东海混淆，就把辽国东、北两海合称北海。

赵文低记下，抬笑：“二郎你说得活灵活现，倒像是真的一般。我就不信，童贯会不上当！”

“他相信是最好，若是不信，也要有所准备。”赵瑜对赵琦：“老三，你明日去参谋室，同他们一起把和、战两端的计划都定了，包括攻打州城的，全都得预备着。”

当此时，完颜阿骨打虽然尚未继承族长之位，但他的名号在契丹国内的却传甚广。敢在鱼宴上不从辽主之命，不起舞庆贺的也只有他一人。驱兵吞并周围落，率五百骑兵突至离东京辽府不过百十里的咸州城，却都是阿骨打这两年的事。完颜将反的传言，契丹东京上，几乎人人皆知，也就等着他何时起兵罢了。这传言，不仅在辽国传，就连大宋朝堂也有耳闻。就在今年的二月十二，‘以辽、女直相持，’，天赵佶也下诏加河北边境防务。在这情况下，赵瑜不愁他这番话童贯会不相信。

“文兄弟，”他命令“你找个去过东京送礼的细人把我说的这些牢牢记下，让他传信——这样才能见到童贯。至于郑家的事，对童家的那位收了我们上千贯的总顺提一下，让他传到童贯的耳朵里去。童贯掌枢密院，他若是有心，见到福建的请兵文书，自然会帮我们压下。我记得库中应该还有些人参、东珠，貂也有几件，再些珊瑚、玳瑁什么的，也一起打包给童贯送去。”

赵文皱眉：“二郎，我们现在没钱！”

赵琦应是。赵瑜一看赵文：“文兄弟，你也一样，明天把和、战两情况下的预算来，还有，加购买粮草，以防不测。”

两人应了，一齐起。赵文笑：“三郎和俺明天都有事。那二郎你呢？”

“就说从辽东来的丽商人中得知，世居混同江【松江】畔的女真完颜首领阿骨打，即将起兵叛辽，东京内一片混，货转运困难，东珠、人参的价格因而翻了一番。所以准备着明年派船绕过丽，从北海混同江，直接去产地购买。”赵瑜笑着说，在赵文赵琦中他是信开河，但实际上却是正在发生或将要发生的史实。

“我？我明天去找陈先生。顺便聊一聊。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就罢了。现在的衢山义学，有他没他，已经不会有太大差别了。”

注3：阿里眉：生女真的一。世居现在的鞑靼海峡两岸，也就库页岛和黑龙江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