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大很喜排正这个称呼——虽然仅是暂时——若有人这么叫他，他总是很乐意与他们谈。

而如今，属于正式编制的排正因为土不服的关系，病倒在营地中，张大这个预备役临时接任，成了三十多人的首领。

“不知古北是什么样？”

吃完午饭，还没听到启程的命令，士兵们纷纷议论起来。讨论着敌军寨防，还有各自通过不同渠打探来的消息。

“不，关下好像有个集镇，想来也不会小。”

虎翼一军团便是被赵武遣来夺取古北的，军团长兼正营都指挥使，将主力驻扎在檀州【今密云】。仅仅是派了一个副营去抢夺关卡。第二副营就这么被选上，冒着风雪，突袭古北。

“排正！”一个年轻的小兵看着张大吃完饭，突然唤。

张大不是正式编制的士兵。如他这样的预备役，军中编制都是随着籍所在来拟定归属。当他当年参加平倭之战后，便将家搬到台南州。他的军籍档案便也一起转到了台南州兵曹的架阁库中。

雾霭沉沉的天空，遮天蔽日的山峦，暗无天光的云翳，让人判断不现下的辰光。但领军北行的都指挥使，好像心中装了个日晷。当队列行至一个略微宽敞的山谷中，又估摸着到了吃饭的时间，就下令全军止步，休息片刻。

所谓令行禁止。都指使一声令下，全军三千人随即止步。除了一众游骑远在十几里外探路，其余跟随着中军大纛行的士兵，便纷纷在路边找了个的地方歇息下来，掏放在背包里的粮，就着壶中的淡酒，一啃了起来。这样用油纸包着的一份粮，正好是普通士兵一顿饭的用度，要行军几日，便可着日期来计算携带量。

辽中京、如今的六路便是连接东西两方的要。如此路被断，大金皇帝要想与完颜宗翰联络上，就只有远走更北近千里的故辽上京临潢府方能成行。

“听说关只能让几匹并行，应该不会太大。”

张大靠着一株落光叶的老槐上，他已经将一整包的鱼片和饼。全嚼碎了吞了下去，随手将油纸丢在地上。粮包本还夹着两块糖块，被他一起丢壶里，和淡味米酒溶在一起，甜甜的，很是适。

听了张大的话，边士兵都笑了起来。在新兵训练大纲中，武装行军也是最重要的几门科目之一。三十多里的山路，而且还是路被修得很齐整的山路，就算是因风雪而有些泥泞，他们也照样轻松走来。不过走了几十里山路，能洗个脚，吃顿就算是最大的幸福。至于关卡中的守敌，没有一人放在里。

三千士兵照所属的都和指挥围坐，看似散，可一旦有警，他们却能在十息内结成稳固的防御阵型。

因此他不再是野战三营的士兵，而是和他的几个邻居，一起成了虎翼军的一员。在日本积累下来的战功，让他有了预备役的敢勇效士军衔。军衔牌上的小小的一枚锡制云彩，便是他为一名排副军官的明证。

张大抬望向北方，风雪织就的灰幕布将前路完全遮蔽“俺也说不准，不过也就三十多里路，如今走了大半，日落前应该能赶到。到了夜里，正好就能安安稳稳的洗个脚，在关寨中睡上一觉了。”

小兵憨憨笑了两声：“俺只想问问离古北还有多远！”

“俺听说古北还有关，就是这条里河。陆都有，不可能会小。”

张大摇摇，叹了叹“不知啊…”时间算，他的大儿应在六月结束了在近卫军中一

张大和几个亲近的却也自闲聊着，不过不是前的战事。一人问：“排正，你家的大哥儿今年应该从士官学校毕业了罢？不知分到了哪里？”

而对于驻军燕京的赵武来说，古北不封上，女真骑兵就随时可能来偷袭，虽然他并没有将女真骑兵放在里，甚至很迎战功送上门来，但一想到筑城的准备却免不了要受到耽搁，便还是分派麾下的军队，去夺取燕山和太行山中的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