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黑暗的战场中晃动，不知放置些什么。边不时响起的炮弹落地声，也没有让他们动摇半。若是在白天，从他们左臂上的‘炮’字袖章，就能一目了然的得知他们炮兵的份。

不过一飞火雷发，炮兵却在收拾起阵地，打完收工，并没有多停留。关城下的军队也没有乘势攻的念。损毁中的城墙，夜间也难以攀爬。被惊动的守军，也不是会站着的草人。

他是国论昊极烈，地位犹在原六路都统完颜挞懒之上。完颜挞懒大败于天津上，战死于燕京城中。帐下两万本儿郎皆没于军中，而后领下的契丹都统耶律余睹、库莫奚猛安绍古牙两人又举兵叛离，他辛辛苦苦打下的中京转没有了压制的军力。

“果然还是来了！”

“好了！”几个声音接二连三的答。

飞火雷！

不过完颜蒲家到中京路后，并没有居大定府。那里虽是中京路的首府，但离南面燕山第一线太过遥远。虽然大定府与古北直线距离只有五六百里，

围绕着杨无敌庙中的指挥，副二营的营地内外灯火通明，与关上的一条条火龙相辉映。而营地和关之间的数里战场，却是一片黯。

帅帐之中，大金国论昊极烈、中京路都统、阿骨打、吴乞买的堂兄弟——完颜蒲家拍案而起。

这是由赵瑜的启发而击来的攻城利，用发药将填充了数十斤火棉的炸药包抛到城之上，其杀伤力，不输给后世的重型榴弹炮。当日郭立破平州，一通鼓便突破平州城防，便是靠了飞火雷的威力。

几个炮兵挥舞着工兵铲。在地上斜斜铲了个坑，将大桶放了去。还调整着桶的方向，让其朝向古北关墙上的半空中。

咚！咚！咚！几声闷响，从几只铁大桶中传。桶火光一闪即逝，几黑影嗖嗖飞，尾拉一溜火星。火星在空中留下一完的抛线，落下去的位置，却是关卡城墙之上。

炊事长拍了拍圆的肚，脸上赘直抖：“哈…何止校尉，给俺三年，金星俺都能到手！”

火折起，几星火光在风雨中摇摇灭。但凑上了引线，却一下冒起了火星，滋滋缩短。

他们放置都不是材修长的火炮，而本是个胖胖，直径两尺多的大桶。铁打造，架在一匹就运了过来。

夜后。

张大看了看标准厨模样的老兄弟“你当炊事长真是浪费了，若是换个位置，去职方司当个打探机密的，保不住校尉都混来了…”

……

不论金人还是宋军，此时都没了动静。只有关上的火炮，有一发，没一发的向黑暗中漫无目标的击着。

等天亮后，养蓄锐的副二营将士，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蒲家已是须发皆白，但直背脊却不见老态。脸上皱纹密布，纯白的双眉又又重，压得耷拉下来。将透着明老辣的一双眸完全掩去。只要看到他，人们很容易便联想起一只都白掉的老狐狸。

在一被惊吓到的呆滞之后，古北主寨上的火炮开始疯狂的发。一枚枚炮弹呼啸着向关卡外飞来。关城之中，人声鼎沸，不知有多少军号在响。

北安州。

先是几闪光。突然腾起的火焰覆盖了关城向下，数团橘红的火球升半空，烙炮兵们的底。下一刻，大地在颤动，一阵气狼传来，一声声剧烈的轰鸣冲击着鼓，如同在耳畔有惊雷在鸣响。猛烈的爆炸将城上的守军一鼓清，放置在城上的十几门火炮，也是一样被大半炸下了城。可见，前方的那条耸的黑影，在惊雷声中，摇摇晃晃，竟然塌了半边下来。尘土飞扬，又是一阵轰鸣！

“好了没有？”一个声音问。

而且不仅是大车。军团长已经调兵从里河上来了，据说还有飞火雷一起上来！今夜就能到！”

中京路不能无人镇守，且因此人心浮动，来此镇守的都统威望地位也不能逊于完颜挞懒。吴乞买和几个极烈商议许久，才决定让完颜蒲家驻守中京。在当年完颜斜也领军攻打中京时，蒲家便是以副都统的份在斜也手下南征北战，破了不知多少奚人的落和寨。遣他镇守中京，至少此地的奚人不敢有什么不轨之心。

不过这次爆炸也不仅仅是飞火雷的功劳，还有被女真人放在城上的数百斤火药，被飞火雷的火焰所引爆。没有完备的炮兵训练条例，将大批的发药堆积在火炮边，女真人的炮兵完全是个悲剧。

中京是连接金国东西两路的咽通，东来西往都要经过此。中京若是失去了控制，完颜宗翰领下的西北、西南两路就成了在外的飞地。他麾下的十万兵，也便成了一介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