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渊角微垂，若见无奈却始终只是一笑“你这心便真是铜墙铁，也早该生裂痕了，本王还以为当初合散一事就足以让你认清事实了，没想到你到现在还对他执迷不悟。”

朱清渊只是浅淡笑着“你若不愿提起，那本王不说就是了。”

“这也是向王爷学的，王爷凭借着手中势力，迫使本不得不前来赴约，而本如今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苏暮秋神淡然“且本素来说到到，答应要将那姑姑临终遗言告知于王爷，便不会言，只是这乃是本手中唯一的，在王爷履行对本的承诺之前，本如何舍得暴来呢？”

朱清渊若见一笑，也不否认，只“本王原以为欣人小产一事后，苏人应是已经心灰意冷才是，没想到苏人对皇上情依旧，无时无刻不将皇上放在心上。”

事关靖安国运，王爷该明白孰轻孰重。”靖安若败，他睿王也未必能安稳。

苏暮秋虽说得随自然，但于为古人的朱清渊看来，难免带了一二分的轻薄，可朱清渊并未有一丝嘲讽，只因他看见了苏暮秋那墨黑的眸中，如幽潭的伤。

朱清渊微眯了，目光却从苏暮秋上移向了她后，复而回眸却是一笑“你适才的疑问，本王愿意解答，只是适才本王手上沾了鱼，想借苏人手绢一用，不知可否？”

“既然明知不是皇上所为，那为何王爷不肯相信仁圣太后乃是为先帝殉情一说？”

“呵，你若是去生意，应该是个能手，”朱清渊笑眯了，眸中却清明一片“分明是你欠本王一诺到了兑现的时候，可你却还要趁火打劫从本王这里话，不觉得太过狡诈了些？”

“…”“那便说说你答应过本王的事情。”朱清渊笑意渐敛，隔着蜿蜒的池，直视向苏暮秋。

苏暮秋微勾角，笑得几分薄凉“不然呢？难不成本要把王爷放心上不成？”

“…”朱清渊微拧了眉，若见沉眸。

苏暮秋闻声微滞，朱清渊的一句低语，字字如针扎在苏暮秋心，原来一直都是旁观者清，独她当局者迷，所有人都看了那人对她只有利用，唯独她自己，昏昏噩噩陷其中不能自醒。可她是苏暮秋，就算心伤，也不肯展半分，只是平声语“王爷这话恐怕逾越了。”

“…”“逝者已矣，就算王爷知了仁圣太后为何亡故，又能如何？”

“…”“仁圣太后不会是皇上杀的，这一，相信王爷自己也很清楚。”对于当时的朱景彦来说，他还没有安排那些事情的能力和时间。

“…”见得朱清渊脸微变，苏暮秋轻抿的线勾一个自然而然的浅笑，映在面上煞是好看“莫不是王爷原本便知些什么，所以才会执着于此。”

“王爷究竟想知什么？”

那厢苏暮秋依旧只是低看着面“暮秋有一疑惑，还希望王爷能先解答一二。”

“北戍于靖安而言，不过是顽童而已，此战就算靖安暂败，不过打发些闲散银两罢了，伤不了靖安本。”朱清渊说得淡然“他日若真有攻打之心，拿下整个北戍也不是没有可能。”

“…”朱清渊若见挑眉，并不否认。

苏暮秋微见抬眸，她自然知朱清渊不是那无知狂妄之辈“呵，原来王爷早有打算？”战败，朱景彦便不能再留着虎符，而靖安为此战所牺牲的一切，都将算在朱景彦上。这对朱清渊而言，比打败北戍来得可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