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有些迟疑“分家…我们也没地方住…”

方氏张了张嘴。

方氏迟疑，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娃儿单过…她不怕苦，可不想苦几个娃儿！而且“你爷不可能会同意的。”

就有二，卖了我，下一个，就有可能要卖三丫，四丫。三郎也得不了啥好！”裴芩拍拍她的背，安抚她。

“骗你的！”裴芩笑“搭个窝棚也能住，但又没到万不得已。咱们可以去镇上或者县城租赁屋住！”

“可是…咱们就只有九文钱…”方氏心动了，但也更愁。

裴芩扶着方氏，跟她说了和四丫一块跟人合作卖穿玉米的起的事“等那些起好卖掉，咱们就能拿到钱了。分了家，咱们也能空更多时间别的赚钱，几个人的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方氏低了低。早在几年前，她的那陪嫁就被婆婆各理由，全不剩下了，最后一支素银簪，也抓药还了药钱了。

方氏愣愣的，脑中一遍遍过着裴芩的话。从没人跟她这样说过这些，他们都在儿。而且之前大闺女对她也不那么亲近，更别说劝她。

“那就在这边搭个窝棚好了！”裴芩指着不远的空地。

“！”裴芩咒骂一声“那也要分家！急就急了，我会尽快想，不会让你们饿肚！先咬死了分家这事，不能松！”

“娘！这次你要是不气，我们娘几个在老裴家，永远都没有翻的机会了！”裴芩认真“而且，外人瞧不起的是娘的弱，如果娘直了腰杆，未必会不如人！”

方氏浑一震，泪又涌来。是！她腰杆从兼祧的那一天开始，就弯了！再也没有起来过！爹娘不认她，弟妹也断绝了来往。公婆只讲要孙传宗接代，在大房人面前她从来都抬不起，在村人面前抬不起，甚至都不敢来给死去的丈夫上坟！

“兼祧并非十恶不赦，也不是见不得人。连皇帝都亲自下旨，整个楚国上下不知有多少兼祧的人家。娘没啥好虚的，更没啥抬不起的，只要把这当成…一形式。只要有三丫她们不就好了！？”裴芩不太会劝人，方氏又不像她的哥们，有啥不开心的，打一架，或者喝个醉。九文钱能买几个包吃，酒是个稀罕东西，肯定是买不起。

“他们来了！”三丫指着远远赶过来的一群人。

三丫四丫都大了，懂事了。裴文东虽然还小，但常被人骂野，也知他不是爹生的，而是娘和大伯生的。三人都看着裴芩和方氏，一副快要被抛弃的样。

裴芩嘴角了“你的陪嫁，一文钱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