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禄面前只有投降份儿。而岳表哥什么都有了,他只是得不到我,相信为了我,他会做到。”
“是。”兰翠也不再劝阻,这会儿她便是那木头,大奶奶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这雨雾胧胧一整天,到了暮色四合时才停歇,太阳露了一下脸,便沉落西山。佛像回了护国寺,老太太等着参拜了一番,拿了第一遍浴佛水这才返回。
才刚到二门上呢,迎头便见了她两个心肝肉,左边站着穿一身金团花大红缎襦袍,头戴束发嵌宝白玉冠,外披白貂皮裘凌二爷,模样端是秀雅清绝,观之便使人心生美感,右边站着挺拔若松,质若劲竹,身材伟岸花大爷,他身上穿戴不见花哨,只一袭深衣大氅,然远远看来,老太太第一眼看见便是这大孙子,无他,气场强势。即便凌二爷穿戴富贵鼎盛,衣色扎眼,可他毕竟年轻,不曾有过什么挫折,心性便浮轻,相由心生,如此一个尚未经过风雨雕琢少年是压不住那个被风刀霜剑一夜之间摧大凤移花。
“老太太,我回来了。”凤移花扬唇便笑,上前去搀住了老太太右手臂。
“老太太,大哥总算回来了,您便不用夜夜担忧了。”凤凌也欢喜道。
老太太喜怒参半,逮住凤移花便是一通捶打“你这个不肖子,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被外面那些个狐狸精勾没了魂儿呢。”
“老太太轻些打,仔细手疼。”凤移花不躲不闪,由得老太太轻拍了他几下。
“当着这些奴仆面儿我且给你留几分面子,走,跟我回春晖堂,你看我狠不狠心重重罚你。”
“得令。老太太上肩舆,外面还冷着呢。”凤移花笑道。
“是呢,老太太,您消消气,大哥回来了便好了。”
“你眼里,我估摸着,你大哥便是那如来佛,没有一处不好。”老太太绷不住脸笑了,点了一下凤凌眉心“怎不把你那副百花穿蝶玉色抹额勒上,仔细风吹着你头疼,若被你母亲知道了,又要连累你屋里大丫头们挨打挨罚。”
凤凌不好意思轻眨了几下眼,望着凤移花笑道:“我瞧着大哥没勒那劳什子也挺好,我也不爱。”
“他身子骨已长全了,硬实着呢,你可不行,你正长身子时候,内虚,轻易受不得风。”老太太一打眼没见跟着凤凌大丫头,便又责怪了几句,指令自己身边一个二等丫头赶忙去凤凌院子拿。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春晖堂,老太太逮着凤移花又拍打了几下,教训了几句,罚他跪了一夜祠堂,这事儿才算是揭过去。
一夕春雨之后,春风吹过,大地回春,柳条发芽,嫩绿成林,也到了放榜日子。
这日一早,青阳侯府里气氛便紧张起来,尤其是大太太,坐立难安,一个时辰里打发了十个小厮去礼部贡院观望。
反倒是当事人凤凌自己颇为悠然自得,一大早上便起来画了一幅画,题名为,杏园游春。
完工之后,拿着画便兴冲冲来找凤移花点评。
凤移花一看便笑,杏园游春,身佩红花打马长安街,那是考中之后才有殊荣。
“看来,你已是胸有成竹。”
凤凌凤移花面前也不谦虚,实话实说道:“不怕大哥说我狂妄,考入一甲之内我是有把握,然,若要像大哥当年那样被圣上钦点探花郎,我是望尘莫及。”
“陈年旧事,提他作甚。”凤移花淡淡道。
“你回去吧,这会儿也该到了贴榜时候,你去前面等着吧。金宝,送凌二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