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母提携。”

“那侄女在此便预祝姑母到成功。”杜元低讽刺的笑，嘴里却说了恭维的话。

大太太一听便知这侄女还是一如既往的识时务，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血缘至亲，即便你夫君倒了，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大太太心中越发开心，连瞧见被杜妈妈引来的容哥儿主仆时，面上也是笑若风的。

“容哥儿是个有福气的。”杜元斜了斜嘴角，清淡如的评价了一句。

杜元睨了大太太一，抬望着在园中笑扑蝶的女儿，淡淡一笑“姑母难想看侄女被沉塘死吗？我有现在的好日过，姑母难不兴吗？若说我怎么想的，现在还有我想的余地吗，还不是人家让我什么我就什么，而我想的，呵，够不着啊。姑母你瞧，我的馥儿也一天大过一天了，她的将来需要我，若这日能这样安宁的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正为馥儿着蝴蝶翅膀的杜妈妈应了一声，将蝴蝶给一旁的小丫，转便踏着鹅卵石小径往园那去了。

“免了，你们起来吧，把容哥儿给我，我抱抱他。”

杜元垂着没接话。

落霞心知大太太要抱，她这个婢的没资格反对，急中生智，偷着掐了容哥儿一把，容哥儿吃疼，小红嘴一裂，大大的睛漫上雾“嗷——”一嗓就哭开了。

吩咐完了这小事，大太太才：“以前我的心，一个没留神，草又生，如今长的是枝繁叶茂，固的。可现在不会了，我懂了一个理，即便敌人已匍匐在我脚下颤抖，添我的脚趾，我也不会放过。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我万万没想到在咱们府里竟也能一个女勾践，这不，她儿就在我底下一飞冲天了，我奈何不得了，可那也没关系，只要她一日是侯爷的妾，一日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我之前怎么扳倒了她们母，我如今照样也能。”

“不给。”素衣挡在落霞前，蓦地挡住了大太太的视线。

一个脸上有疤，没了一只手的婢如此大胆的了来，大太太也不见生气，而是看了杜元一：“这就是那个在姜府失火时遭了秧的婢女吧，我瞧着也可怜，就不问罪了。”

“给大太太，大请安。”落霞抱着容哥儿带着素衣跪地行礼。

这会儿坐在一起说话，反倒是能无所顾忌的聊。

“你心里就没想过把这孩抱到自己边养着？”

正在这时，园的另一边传来了婴孩的笑声，还有婢陪玩的笑闹声，大太太眸一沉便：“这是容哥儿吧，长得像咱们大爷，说是粉雕玉琢，玲珑可，是观音坐下的善财童，老太太极了他，满月，抓周，都赏了不少好东西呢，惹得你二婶母那边红的。”

大太太扯了扯嘴角，扬声：“雯娘，去把容哥儿抱来，多日不见，我得瞧瞧我这孙是胖了还是瘦了。”

大太太仔细瞧了瞧杜元，见她眉目安宁，面坦然，禁不住：“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又是怎么想的，他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才就说过了，我是代罪之，这脑已经废了，不用我想，大爷替我想便是了，他让我什么我便什么。倒是姑母，原先我还以为姑母会抱了去‘养’，毕竟您有这资格不是，也能让姜姨娘更听您的话。”

这话里的意思，姑侄俩个自然是心照不宣，她们都是各自有把柄握在自己手里的，谁也不怕谁。

母让个小丫送来给我便是了，怎还亲自跑一趟，姑母受累了。”杜元平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