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温庆山终于看清女孩的样貌。他和苏承源都是居位多年，自然有一压迫人的气势。

苏承源：“说得我满享乐主义似的。绫罗绸缎有什么好，不如这军装穿着舒坦”

苏承源听了，抬了抬眉。她不会不知自己让她过来的意思，但照她这么云淡风轻一说，真像找她叙旧似的。

“来了？”苏承源脸淡淡，不怒自威。

但女孩在他们面前，仍然抬，既不好奇地看，也不怯怯喏喏。一双清亮的睛大方极了，自有一份坦气质。

苏承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沉着嗓兴师问罪：“听说应衡还领你去军营呆了几天，那地方是你们过家家的场所么！你要去营里也就罢了，只是玩儿两天就吃不了苦往回缩像什么样！还有，你多大的脸面，扎个针要惊动卫生的官员！我苏家的太窄，治不了你这么一颗左突右撞的棋；我们家的庙也小，容不下你这尊镶了金的大佛。”

到了靶场艾笙顿觉视野开阔不少，地上一层青青绿草，靶一个个竖在场边，远是翠意盎然的丘陵，比起会馆的靶场来，更大气恢宏。

这孩长得也漂亮，比孙温序公司里那些妖鬼怪好看百倍。

艾笙笑了笑“嗯，谢谢您让叔来接我”

温庆山对艾笙的印象倒是不错，笑呵呵地说：“别提那小还好，提他我这血压就要往上飙”

温庆山就笑“你们家那么个宅没你镇着怎么行。家里十来个家，佣人几十号，还伺候不了你？”

苏承源向她介绍：“这是应衡他温爷爷”

字字千钧，像弹一般在心轰鸣。艾笙攥了手指，单薄的肩微微发颤。她白着一张脸正要说话，铿锵的脚步声和沉郁的嗓音双双而至：“爷爷，艾笙她胆小，有什么话您跟我说”

不过又不能挑她病，显得自己刁难小辈。

这话见外得厉害，完全把艾笙隔在苏家的际圈外。一个小小的称呼里也有苏上将的排兵布阵，艾笙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成见，意料之中的事。

话音刚落，就见澜领着人上了看台。

苏承源一板正的军装，正跟温序的爷爷温庆山喝着茶叹气：“我算明白空巢老人是个什么滋味，应衡平时忙得只能来个电话，应悦呢又是工作又要照顾庆庆，我还不如搬回来，每天听听哨声和枪声更舒服一儿”

她避过称呼上的尴尬，微笑着对温庆山说：“您就是温序的爷爷吧，看着很面善”

大胆是真材实料”澜眯着睛看着前方，听到大院儿的靶场里传来阵阵枪声。

心里暗忖苏应衡对这小媳妇还上心，早早地就领去给几个发小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