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安抬眼定定地看向苏应衡,目光像淬了毒。
“你觉得自己女儿很冤枉?”苏应衡看着眼前母女相见的戏码,问郁母道。
他若无其事的语气触怒了郁母,后者怒道:“她都成这副样子,你就不能放过她吗!世上怎么有像你这么歹毒的人,你老婆把她害成这样,为了要挟我们一家人,甚至把人关起来。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绝不会让你把灵安从我身边夺走!”
苏应衡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他叠着长腿,姿态舒展,向岳南山伸手。
岳南山很快把几页纸放在他手中。
苏应衡手一扬,将手里的东西扔到郁母面前,声音毫无起伏地说:“看看吧,这是我爸生前做的羊水DNA鉴定,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
话音一落,典雅深宏的厅堂静得针可落地。
除了苏应衡本人,其余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郁母张口结舌,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纸页,上面清清楚楚地标明,婴儿羊水样本和苏烨DNA相似程度为零。
“不,怎么会…怎么会”郁母惨白着脸喃喃,魔怔了一样摇着头。
苏应衡平静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医院里还保存着我爸和死婴的血液样本,可以重新做一次DNA鉴定”
郁母不知所措地扭头,问郁灵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证据确凿,郁灵安绝望地闭上眼睛,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她听说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父亲的种开始害怕了,怕苏家惩治她,怕得不到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所以先下手为强,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艾笙推倒她流产的好戏。届时为了补偿,苏家自然不会亏待她。现在还觉得她单纯无害吗?”苏应衡字字铿锵,直指人心。
郁灵安面如死灰,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可这一次,为了她不惜在苏家大哭大闹的郁母都没有伸手把她扶起来。
苏承源更是面色铁青,目光深利如刀,看着郁灵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苏家人一沉下脸来,就让人害怕。郁灵安还在做垂死挣扎“不,不,我没有,要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苏烨的,他为什么没有提说这件事?爸,您别信这些鬼话。应衡只是被荀艾笙那个狐狸精迷住了眼,为了撇清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一定要相信我!”
她提到艾笙,苏应衡脸色更冷“要不要我把那天推艾笙摔倒的保镖带过来,和你当面对质?”
郁灵安吓得身体猛一抽搐,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岳南山立刻叫人把郁灵安送去医院。
郁母却还没回过神来似的,脸上木木地,眼眸毫无神采。
苏应衡看了她一眼“郁夫人,您不是要守着女儿吗?现在就可以去了”
郁母这才跌跌撞撞地离开。
回春堂里空了一半,除了苏应衡,其他人都出奇得安静。
苏承源大半辈子在惊涛骇狼里渡过,今日所见所闻,仍旧超出想象。
他喝了一口茶,拧着眉头问苏应衡“你明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父亲的骨肉,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苏家?”
苏应衡解释道:“当时我爸将这份DNA鉴定书交给我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没有精力处理这件事。他去世以后,我忙着接手瑞信,腾不出空来。更何况,我好奇是谁给我爸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