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往窗外看去，只见昏暗的夜中，路灯亮着黄的光，下面是两个带着军帽穿着长风衣的人走來，其中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人越走越近，脸也越來越清晰。

江志中沒有说话，只不过原本犀利的神此刻变得分外柔和，嘴角偶尔挂着笑意。

“好的，谢谢。”说完，江志中挂了电话，就这么挂了，他还是面无表情。

公公发抖，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

“那好吧，新年快乐，你们啊，都要平平安安的，家里的父母亲人都等着你们回家的。”

江志中沉着脸，撑着手杖直接站了起來。

两人回到房间，江浩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乔心唯打了一盆放在旁边，气充足的卧室里，她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帮江浩脱衣服。

“阿浩，”林采音喜极而泣，揪着他的衣衫仔细看着他“儿，真的是你吗？你可回來了。”

江志中上前握住他的右手，说：“回來就好，在家好好养伤吧。”

“妈妈，爸爸？”在晞想跟妈妈说话，但嘴又被捂住了。

悲痛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乔心唯也心尖泛酸，所有的分都往泪涌去。

“诶，知，那我就走了，大家再见。”

她拧了巾，轻轻地着他脸上的伤，到脖里，那条可见的血红刀伤，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从右边的锁骨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耳垂下，中间最的地方，靠近结的地方，还在冒血珠。

林采音邀请小方一起吃年夜饭，小方腼腆地一笑，说：“谢谢，可是队里也在庆祝，我还得回去献唱呢。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刚下飞机的首长安全送到家，任务完成，我还得回去的。哦，军医一会儿就过來，再给首长看看伤。”

江志中最先反应过來，忍不住就笑了，他说：“速度还真快啊。”

林采音也等不及了“老，你快说啊，老汤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阿浩事了？”她已经哽咽了，泪全都在眶里打转。

门外冷风肆，得人睁不开睛，夜幕中，小方扶着江浩慢慢地走了过來。江浩要比小方半个，但是江浩明显是往小方那边靠的，这个画面看起來违和十足。

“妈？”江浩制止，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别让晞宝看到这些，心唯，你扶我去房间，换件净的衣服。”

江浩走到父亲面前，郑重地说了一句“爸，我回來了，顺利完成任务。”这振奋的时刻，敬个军礼必定更加郑重些，江浩也想，但他的右手抬了一半就抬不起來了，只好又尴尬地放下。

他穿得很少，风衣里面只有一件军装和衬衫，单的，很薄。

乔心唯迫不及待地问：“爸，汤旅长怎么说？”

的汤旅长说了什么，公公也不讲话，只是，她看到公公的脸骤变，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发着抖。

“再见，慢走。”

“好。”

“爸爸，”晞宝冲了去，扑在江浩的双上“爸爸，你去哪里了？爸爸抱我。”

小方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江浩上，很明显，江浩是受了伤的，走路都很吃力的样，他长风衣里面的军装上有很多血迹，他还來不及换下衣服，左手整个手臂都吊在脖上，右手手臂上也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迹。

林采音疾手快地扯了一下他的风衣，一看，泪就哗哗哗地往外，又是一伤，伤在儿痛在娘心啊。

“嘘？”乔心唯看着孩摇摇，示意他别说话。

乔心唯把儿拉了回來，她看着江浩，兴得都愣了。

江志中始终沒讲话，脸骤变之后就保持着，一直沒有变化，说他面无表情也可以，总之分不是喜，还是悲，看得大家都心惊的。

晞宝掰开妈妈的手，自个儿利索地从小车上爬了下來，他一个跨步上了沙发，再到了窗台上，指着外面说：“爸爸回來了，真是爸爸呀，爸爸？”他对着外面的江浩大喊起來“爸爸，爸爸。”

乔心唯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太兴了，也太担心了“好。”

“当然是我，不是我难是我的鬼魂吗？”江浩一直看着乔心唯傻笑。

乔心唯拿着他的军装，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军绿的外已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里面的白衬衫压就不是白的，被血染成了东一片西一片的红。

江浩吃力地弯着腰，动作极不灵活“晞宝，爸爸先不抱你，太累了抱不动啊，让爸爸休息一下再抱你，好吗。”

下一秒，所有人都跑向门，急着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