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大师你是得道高僧,又见多识广,本宫方才已经说过——就这么死,我不甘心!”褚其炎道,他一直没和东行和尚对视,视线一直定格在别处,但是出口的话却是态度强硬,有种不容人拒绝的狠厉“所以现在我把我的身后事都托付给大师了,我不需要往生,我要重走这段历史,重回这片天下——我这样说,大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这苍穹宇宙之间,唯有光阴不可逆——”东行和尚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些。
李林更是为他这些异想天开的话震的目瞪口呆,但是他却很明白——
褚其炎这就是不甘心。
只是——
不过错失了褚浔阳这么个女人罢了,真的还需要在她身后抓住这些不放吗?
“大师——”褚其炎抬了抬手,并没有叫他说完“你当知道,本宫今日请你来,可不是为了和你轮佛法因缘的,横竖这件事,我是认定了,你能帮本宫达成心愿固然是好,而如果你就是一力推脱的话——”
褚其炎说着一顿,唇角忽而蔓延出森冷的笑意来“就算大师你不肯施以援手,本宫也不会强迫你,那只能说明是本宫与你佛门无缘,既然是无缘——”
东行和尚看着他脸上表情,心头突然猛地一跳。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冷酷至极的声音道:“我会叫这普天之下再无佛门清净地,这三天时间,足够我将这西越一国境内所有的寺庙踏为平地,只是届时的这份杀孽,恐怕就要大师你来同我一起承担了。”
这样强硬的威胁,是叫人连反驳的余地也无。
东行和尚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杀气的男子,嘴唇嗡动了几次,终还是无奈的开口“不是我佛门不肯度你,而实在是施主你所求之事,前所未闻,贫僧总不能假意应承的诓骗于你——”
“这里已经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褚其炎冷然的再次打断他的话“我也知道此时你有为难,办法你只管想来,至于——如果一定是天要不遂人意,本宫自会自行认命,不会再拿你来追究罪责。大师你自行考虑吧!”
他说完就又面色疲惫的重新闭了眼。
李林守在外间,事事窥测着这屋子里的情况。
东行和尚即使不想和他们主仆计较那也是不能的,这两人各自都是杀气腾腾的。
引渡重生?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们向佛之人,虽然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但是这样罔顾伦常逆天改命的做法,本身就是对上苍的亵渎,一个弄不好,就要遭到报应的。
“施主,前尘如灯灭,您又何必如此执着?”东行和尚叹息的开口,开始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讲了一大堆因果循环的佛家典故。
褚其炎不是没有将他的话入心,但是无能为力,此时此刻,即便他的思维仍旧清晰,可脑中的那个执念却已经压倒了一切。
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褚浔阳,毕竟——
那是他这一生里,唯一一次用心去记挂感念的一个女子。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了,脑子里回旋不去的都是这六年间他数十次往返楚州军营,与她之间那些短暂相聚的画面。
也许就是当初为了窥测她在军中有没有不轨的举动,他刻意寻机南下,第一次见到这个一身戎装的少女于烈阳草地之上策马而来,那份飒飒英姿带给他的震撼,从此就成了生命里唯一停驻不去的风景。
着了魔一样,随后的六年间,他频频寻机南下楚州,说是不放心,要亲身押运粮草,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