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幺收拳之时，那棵直径在二十公分左右的枫树竟然断裂开来，直直地压向了一旁。

杨幺不假思索地说：“师傅是寿终正寝，没遭罪，走得很平静。”

肇牧夫泪光泛泛地说：“没事，只是没想到我兄弟二人竟然已经相隔。我大哥…走得可安好？”

“看我激动的，都有些失态了。在下肇牧夫，跟你师傅是烧过黄纸的兄弟，不知他可曾对你提起过我？”肇牧夫抱上自己名号的同时，满脸期待地等着杨幺的答案。

看着那被打树的断裂，国生惊恐地瞪大了双，老人激动地攥了拐杖。

“滋啦…”

“哗啦…”

杨幺弹了弹烟灰，将烟卷斜叼在嘴里，而后便是动作轻缓地打起了伏羲八卦136捶，一边打一边徐徐说：“伏羲八卦拳有快有慢、有张有弛。慢似丝，快如腾龙，收放多变，动静相间。”

听到郎弓裴这三个字，老人的不觉一震，有些喜望外地说：“难怪你会有如此造诣，原来你是郎大哥的徒弟。我与郎大哥已有二十年未见，他现在一切可都安好？”

老人的前也是一亮，像是那老鹰看到了猎一般，死死盯着杨幺不放，似是想要把他吃肚中一般。

洋洋地说：“普通驴友，看到你这拳有练偏了，就来提个醒。”

老人若有所思地说：“难怪如此，要是在北京，以你的造诣，老夫不可能不认识你。西北那边回来的话，你这拳风有甘肃郎家拳伏羲的意思，又有青海弓家伏羲的味，不知小兄弟是师从哪位师，竟然能将伏羲八卦拳打这意境来？”

杨幺大步迈到了肇牧夫前，帮着国生扶住了肇牧夫，关心地问：“老爷，您没事儿吧？”

“砰砰砰…”

“侧冲如老妪穿针，上冲似霸王举鼎。转如灵猴偷果，震足似初雷鸣。”

在跟郎弓裴学习国术的八年里，郎弓裴从来不提自己过去的事情，他不提，杨幺也就不敢问。直到气尽之时，郎弓裴才对杨幺说了自己姓甚名谁，也对杨幺提了三个人，不过肇牧夫并不在其中。

杨幺客气地朝着老人抱了抱拳，恭敬有加地说：“您老不光耳力好，力也让人钦佩。您说得没错，我这伏羲八卦拳确实是取了郎家的功和弓家的功合二为一，我师父是郎弓裴！”

肇牧夫的气神瞬间萎了下去，面苍白地说：“国生，扶我一下。”

杨幻好奇地问：“老爷，您是…”

国生眉皱地问：“你不会就是那个。我小姨的杨家老幺吧？”

“轰啦！”

肇牧夫神恍惚地说：“想想郎大哥也已鲐背之年，但是我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走到我前面。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肇牧夫激动地叫：“你说什么，郎大哥走了！”

肇牧夫若有所思地说：“杨幺，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男孩目瞪呆地瞪大了双，不由自主地叫：“你的上冲拳怎么这么厉害！”

看着肇牧夫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杨幺不忍打击他，便是缓声说：“师傅仙逝之时曾经对晚辈提及过你。”

杨幺平静地说：“嗯，两年前走的。”

“嗵！”

“嗵嗵嗵…”

杨幺不以为然地说：“老爷好耳力，我这不不类的西北音你都能听来！不瞒您说，我的在北京，不过是在西北长大的。”

话落之时，杨幺突然转，朝着后的枫树就是一记上冲拳，成年红枫竟然被他这一拳打得零零落落地落起了树叶。

杨幺将烟丢了断树里，指着那渐渐被树浸泡的烟说：“老爷，你这孙资质不错，只是练法不得当而已。伏羲八卦拳是打来的，不是练来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悟崩、扒、劈、掤、搂、挂、领、合这八个字，如果找不着人对打，就将这里的树当成对手，也比让他这么练。”

“混元手，猛打一声。两仪手，快如疾风。无极手，伸缩如龙。太极手，打归命！”

杨幺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忘说了，我叫杨幺。”

老人好奇地问：“小兄弟，听你说话带西北音，又带老北京味儿，不知你是北京人还是西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