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拉几支藕之后，看来差不多了，女孩把莲藕拢到一起，两手合抱着走到池塘边上，先把莲藕放下，然后在冰里把和胳膊大略洗了一下。

李时看着瞎豹剁，问他平常是不是带着两个荷叶去买，称好了用荷叶包回来。他想起初中时学《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说把那“细细地切臊，把荷叶包了”当时真羡慕古人，没有那么多发明，没有那么多化学的、人工的东西，一切都是天然的，包不用报纸、塑料袋一类，用荷叶，这该是多么鲜的味！

空场往南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土路——也可以把这条土路理解为一坝，因为这条路在自己的两侧分来两个很大的荷塘，路两边栽着很大的垂柳，全歪歪扭扭显现着年岁的长久。扶着冬天的垂柳往下看，会看到池塘里的残荷。

份厚礼去瞎豹那里，对人家的救命之恩表示谢。

李时也认她来了，这不是梵的同学雷妍吗？上次自己被张明陷害，她曾经来帮过自己，她是个刑事律师。

踩了几下，女孩弯下腰去，把藕一般的胳膊伸淤泥摸索一下，然后慢慢拉一支长长的莲藕——原来她在踩藕。

孙成的老婆本来是跟着来活的，让孙成抱着孩，里里外外地涮茶碗，拿桌，沏茶倒地忙活。

天完全黑下来，屋里的电灯现在越发地明亮。

瞎豹看孙成除了买了许多现成的酒菜以外，还割了很大一块猪，来了兴趣，说给大伙个拿手菜。陪着客人闲谈的同时，他还着一项副业——拿一大块细细剁着，说要蒸。

孙成白酒啤酒的买了许多，随便各人的好。李时不愿意喝白酒，瞎豹把刚打开的白酒放在一边，都跟他一样喝啤酒。孙成的老婆不喝酒，女孩雷妍也不喝酒，只是静静地掰着莲藕吃，两只小手是那样地白皙圆。

茶碗茶壶全放茶盘拿到地上，酒杯和筷摆上桌，腾腾、香的蒸也端了上来，占去了桌很大的面积，那些现成的菜肴摆在了蒸的周围，女孩煮的莲藕也捞来佐着下酒，冒着绝对新鲜的气。

“扑哧，扑哧”的声音从那边另一个池塘里面传来，李时透过堤坝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池塘里有个女孩正在里面挖泥。虽然是冬，到现在还没封地，但是池塘的淤泥里全是冰，但是想不到那个女孩好像不怕冷似的。卷起踩在泥里，淤泥没过她的膝盖了，她却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地往更的淤泥里面踩着。

“啊，师弟？”李时手里端着个茶杯刚喝了茶，一听这话激动得茶杯差脱手。

瞎豹看起来心情相当好，拿一个杯“嘭”一声敦在雷妍面前的桌上：“小妍今晚上一定得喝，知为什么吗？因为我准备给你找个师弟！”

天开始昏暗，屋里冒了气，看来那莲藕已经下锅。

李时心说自己已经练得变不惊了，为什么听了这话居然激动成这样？

白天因为这几天都是很忙，孙成在忙了一天之后的傍晚，买了许多贵重礼，约上李时，带着老婆孩，去答谢瞎豹。

“哦，是你啊！”雷妍也认李时来了，朝他甜甜地一笑，展示着手里的莲藕“新鲜甘甜的莲藕，一会儿煮给你吃啊！”屋了。

刚才雷妍从自己边走过，带起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极细腻，略带一丝清甜，香气飘过，好像带动了空气，空气动变成了微风，微风带着香气一缕一缕地飘过来。

“你们来得真巧，今下午还有别人来看我，正好凑一桌。”瞎豹呵呵笑着说。

瞎豹一个人清净惯了，本不是一个喜闹的人，但这些人里面有李时，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等着李时再次现的，现在看李时也来了，由不得他不兴。

上和胳膊上的黑泥洗去，女孩原本的肌肤，泛着白玉石般的光泽，即便仅仅能看到这一小分肌肤，能让人联想到青女孩全的肌肤，显得她浑上下都很结实似的。

李时到很奇怪，当初第一次见雷妍的时候，觉她是个很严肃的人啊！现在对着自己甜甜一笑，好像跟她刑事律师的份不相符合，应该更像个青活泼的邻家少女。

雷妍已经屋洗净，穿好了，现在站在一颗冬天的柳树下往荷塘里看那些残荷。天蒙蒙黑，树下的女孩被微风起衣袂，别有一飘逸的丽，李时不禁偷偷地看得呆了。

女孩拢着莲藕走过来，看到屋前站着的李时，愣了一愣。

瞎豹这孤零零的两间屋在树林的边缘，靠近南仓江的堤坝，屋前是个光净的空场，空场上方用四撑起一个凉棚，如果是夏天的话，上面肯定会爬满了葫芦秧，坠下一个个即将成熟的大葫芦。